現在,他也能說一聲,「多謝誇獎。」
張靜茹問,「蓁蓁在你旁邊嗎?」
「在。」陳清濯如實道,「您要跟她說話嗎?」
「我沒臉跟人家說話。」張靜茹按著太陽穴,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她是一個不怎麼看朋友圈的女人,今天大抵也是意外,看到微信「朋友圈」那一欄的右側出現了她兒子的頭像。
陳清濯幾乎不發朋友圈。
至少在她的記憶中陳清濯沒發過朋友圈這種東西。
以至於她點進去看到她兒子發的結婚證的照片,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當點開圖片,看到結婚證上另一半是葉蓁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兒子住在葉家的那一個學期跟葉蓁明面上一直處於一種不相熟的狀態。
葉蓁從陳清濯手中拿過手機,甜而乖巧的嗓音叫人,「張姨~」
張靜茹的頭頓時疼得更厲害了,好在葉家還沒給她打來電話,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蓁蓁。」
「陳清濯是不是欺負你了?」問出這句話,她也知道不可能,大抵是兩個小孩一起的決定。
什麼樣的欺負能拉著人小姑娘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沒有呀。」葉蓁說。
猶豫了幾秒,她小聲、羞澀地說,「張姨,您不喜歡我嗎?還是說不希望我做您的……」兒媳婦這種話對於她現在這個年紀來說還有點難以啟齒,就像她沒能直接改口把「張姨」換成「媽媽」。
儘管她在中學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嫉妒陳清濯,嫉妒他有一個那麼好的媽媽,想搶走他的媽媽。
期期艾艾半晌,她換成,「不願意我和陳清濯在一起嗎?」
「蓁蓁……」張靜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嘆一聲氣。
照顧葉蓁的這幾年,她都是真心把她當自己的小孩看的,自然不存在什麼不願意。
「蓁蓁,有時間你和清濯回來我們吃個飯,好嗎?」
葉蓁笑起來仰靠進陳清濯懷裡,他低頭親她雪白的耳朵。
葉蓁歪了歪頭,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毫不留情的把他推開,認認真真地聽張靜茹說話,乖巧道,「好,張姨。」
被推開的陳清濯:「……」
他早就知道,他媽是他最大的情敵。
保不准大小姐當年跟他媽提出讓他去葉家住就是想跟他搶他媽。她不想讓張靜茹離開,就只能把他弄過去。
以他對葉蓁日益增加的了解,八九不離十。
掛了電話,陳清濯捏她的臉,葉蓁「唔」了一聲,枕在他腿上,他曲起腿把她托上來,低頭索吻。
他手隔開她身上的t恤,一絲不隔地握在她的腰間,大二那年搬進出租屋沒多久,他就把她吃的一乾二淨,葉蓁就像只妖精,比起他還算克制的對於貼近、觸碰、深深探入她的渴望,她把對親密的身體接觸,想要貼近密不可分的行動都表現在明面上,比他還要更像個皮膚饑渴症患者。
除了不能陪伴彼此的上課和不得不去忙碌的事,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當初是不是故意讓我去你家住的?」陳清濯把葉蓁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讓她以舒服的姿勢坐下,低聲問她。
葉蓁伏在他的肩上,「你是說哪個故意?」
他們對視,兩道視線粘稠的膠在一起。
許久,他們相視一笑。
葉蓁感嘆,「陳清濯,你真是個瘋子。」
陳清濯反問,「你難道不是?」
只有瘋子才會不約而同地有病的拿著戶口本就去民政局。
他們契合的半斤八兩。
不瘋,我怎麼會愛上你。
人不輕狂枉少年,這大概會成為他們一生中,做過最猖狂、最不計後果,卻又最堅定通往幸福的一件事。
那又怎樣?
他們高興就好。反正要過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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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畢業照那天,剛好是葉蓁查到公務員成績的第二天,即便很有把握,輸入准考證號的那一刻她仍然緊張的不行,比查高考成績那時緊張多了。
「如果考不上,我就回家躺平,你養我。」葉蓁笑著對陳清濯說。
陳清濯揚眉,「好。」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大小姐總是會不合時宜的發給他一些獎勵。結果自然是葉蓁成功上岸,她想做的任何事都可以成功。
陳清濯笑著揉揉她的頭,儘管大小姐有了鐵飯碗,還是可以回家躺平,吃喝他的一切,他說,「很棒。」
「為我驕傲。」葉蓁說。
她揚揚精緻白皙的下巴,一副比天大的傲嬌模樣,「以後我可就是你在財政局唯一的人脈。」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可愛可愛可愛,他的大小姐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