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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小叔名為周仁昌,利慾薰心膽大包天,劫了賑災官銀,被捕後鋃鐺入獄。

笑面虎小聖爺極其會來事,合謀當年縣令分瓜頭利,藉此搞通幾個當地士紳。

他小叔無罪釋放後便開起了地下錢莊,從此狼狽沆瀣,組建白虎堂,在此地風聲水起。

周業生此人善用人情交往,與當地士紳關係匪淺,當年南北兩地販賣人口,之所以暢通無阻,皆因背靠通天人脈,據說還跟朝廷重臣有利益輸送!

否則,鹽場這種好生意,能建到定崖縣這窮鄉僻壤里來?

現今知縣大人不肯同流合污,這位堂主卻也絲毫不懼,總之所有呈上京師奏章要從他手裡過,有些甚至由他親自撰寫。

整個定崖縣,就是他的一言堂。

而青龍幫,雖然與白虎堂名頭並駕齊驅,也不過只能混混海上。

說好聽點是浪中霸主,難聽點就是強盜。

人情往來根本玩不轉,經常遭白虎幫戲耍。

那周堂主當然也想和青龍幫聯併合作,但是強盜就是強盜,根本沒辦法講道理。

你跟他說合作販私鹽,他偏偏狼子野心,馬上得寸進尺,妄想插手陸地各項生意,就差騎你頭上做你老子了。

為此兩幫時常爭執不休。

今年鹽場終於大批出貨,皇商打著官旗便親自來收。

一半走私,一半交公,利益三分,其樂融融。

可碼頭屬青龍幫管轄,即便不敢輕易朝皇商下手,但邊界線明確,普通的打點概不接受。

白虎堂處處受憲制,導致船商募工艱苦,男女老少通收。

所以,儘管給的銀錢是往常兩倍,募來的工人卻不多。

船商帶來的幾個夥計一半都中了暑氣,拖拉兩三天,一直沒能搬完貨。

白虎堂滿街布告,希冀招募搬貨工,老杜一聽說,立馬就帶樓楓秀往這來了。

七艘大型貨船,除了船商帶來的夥計,找來能搬貨的只零零散散八九人,別說胳膊半殘,就是少條腿也往裡收。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休憩空檔,船商管飯,因人少,大鍋飯做的多,二撂子一人暢快吃了好幾碗。

樓楓秀沒湊熱鬧,避開人,摘了罩面,靠在船帆底下的陰影處,拆了油紙包,獨自吃紅豆粘糕。

吃到最後,勉強剩下兩顆,收起來,準備晚上帶給阿月。

仨人辛勤幹了一天,入夜後,船商命人起鍋燒飯,吃完卻不准人走。

船商是擔心這點人頭一走,萬一受人威脅,第二天不敢再來。

眼見貨期越發緊張,當即豪爽,決意將銀錢再度翻倍,讓諸位抓緊騰鹽袋,過了亥時再離開。

老杜左邊胳膊不吃勁,過午後就有點撐不住,樓楓秀跟二撂子兩人交替換趟,每回幫他多背上一袋。

亥時一過,接近午夜,除了船商幾艘貨船上點了燈,其外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一幫人哼哧哼哧搬半天,實在頂不下去,亥時剛過,通通累的倒地不起。

船商不負承諾,果然給足了三倍銀兩,還額外多給二撂子跟樓楓秀一人五十文,含淚朝幾人拱手致謝,期盼次日再見。

樓楓秀拿到銀錢那刻,心裡還有點忐忑。

做工收錢,天經地義,因為活乾的好被人道謝,並給額外賞銀,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真是蒼天厚待。

但接下來,他就知道感激涕零的原因了。

搬貨工人紛紛離開碼頭,走之前,老杜提醒人全部散開,繞路走白虎堂主街。

沒用。

出了碼頭就殺上來一幫人,二話不說開打。

老杜早有防範,帶著二撂子樓楓秀走野地,悶不吭聲躲在躲好等著逮人的那幫人後頭,天黑難辨,人一多,混進來幾個人,被發現也不好分清。

等見那群幫派成群結隊往外跳,喊聲四起。

老杜跟著嚷嚷兩句後,立即帶人跑路。

那伙人挨個揍完頂風務工的窮苦百姓,才發現還缺仨人,想去追,可惜早連塵都落定了。

畢竟是皇商,青龍幫輕易不敢明面動手,但只要在背地裡使點絆子,就能讓這些坐在雲端上頭的人吃盡苦頭。

入了定崖縣海域,豈能不遵循老子規矩?哪個敢說個不字,天王老子也別想從這討走一分好處!

走到主街,這塊風水寶地完全受控於白虎堂,此刻月上中天,仍是一溜燈火通明,這條街坊主營賭場妓院,白晝不來,燈火不滅,徹夜熱鬧非凡。

仨人衣衫襤褸,一身臭汗,忙不迭從紙醉金迷街場快速穿過。

老杜走到半道,忽然拉住倆人,疑惑道「咱走這麼快幹什麼,又不是沒錢,依我看,不如進去瞧瞧,好的吃不起,差點的湊合。」

樓楓秀沒懂他意思,揣著錢,頭一回不捨得花,想也不想,回道「不吃,走了。」

他步履不停,長腿邁的寬,走的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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