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號人一同入了席,鶯鶯燕燕來來去去,纏著人就要喝酒。
樓楓秀被這廳閣里的暖香熏的頭漲,方才打人的熱血已冷,入席便開始神遊。
不妨被個女子猛撲上來,又灌了他滿鼻子脂粉,還沒來得及抽身,臉上便被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他蹭的站起來,那女子纏的相當結實,幾乎掛在他身上,手裡酒穩當的很,端著就往他嘴裡送「爺,您怎能獨自寂寞,月兒來陪陪您~」
「滾。」他扭開頭,想把人從身上撕開,卻不想那女子尖叫了一聲「呀,大庭廣眾,你往哪裡摸呢,別著急呀!」
嗓子膩的實在滲人,樓楓秀頓時不敢動手。
「哎呀!脖頸紅了一片呢,裡頭熱,我幫你脫掉吧~」
他一把抓住女人手腕,兇巴巴道「別碰我。」
月兒瞧他滿臉紅暈,故作兇狠姿態,心生調笑道「頭一次來啊?放心,別怕,月兒好的很,要是再賞點銀錢,月兒一定使盡渾身解數,保您畢生難忘!」
「我讓你滾!」他捏著她腕子,提高聲量威脅。
風月場合,哪個不是見多識廣,月兒絲毫沒在怕的,只當是個紙老虎雛,貼在人身上,挑起指尖,點在他不怎麼突兀的喉結上。
「別害羞啊,你瞧它還小呢,哈哈奴家給你一開葷,立馬就立起來了~」她指尖划過咽喉,伸手往下探的時候,抬起眼,想來個纏綿的對視。
誰知抬頭就見他眼神陰翳,凶的像個惡鬼。
她手裡勁頭登時一松,被樓楓秀毫不留情轉手丟出席面。
滿席坐下的人群中,被丟出來女子只這麼一個。
月兒姑娘的魅力與尊嚴受到了極大威脅,她嗔怒道「你什麼意思?嫌棄我不夠好?不夠美?」
樓楓秀不搭理她,她氣的跺腳「我可算是上等的了,您瞧瞧這滿席里,哪個比的上我?」
樓楓秀漫不經心一掃,滿席粗粗看遍,滿不在乎。
所有加一起,連阿月一根指頭也比不上。
想到這裡,他納悶道,他拿阿月比什麼?阿月一男的跟群女人有什麼好比的?
不對,一群妓子,也配跟阿月比!!
月兒剛說罷,幾個多事的妓子聽不過,當即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起來「你算什麼好的?不過仗著年紀小,好的在樓上頭呢,有臉就去比比。」
「就是,胸脯子還沒長全呢,淨騙騙那些老男人,咱在坐小爺能看得上你?」
「要你多嘴!黃臉老太婆,連老男人都騙不住!只能陪點子下三濫!」月兒反擊道。
「喲,你陪的好,路邊乞丐給點銅板子都能腆著臉跟人睡一覺,誰有你不挑啊!」
「......」幾個女人鬥嘴,卻讓滿席地痞坐不安穩。
這他媽,指桑罵槐呢?
眼看事態縱向發展,要惹怒滿席下三濫,幸虧老鴇及時出場平息,上前來狠狠抽了月兒一巴掌,又命兩名狎司上前,拉拽著脫了席。
剛將月兒拉出去,頃刻便給樓楓秀身前換了個新的來。
「不用,讓她走。」樓楓秀被糾纏的煩了,見來新人,忙起身後退。
老鴇拍了拍他肩頭「哎喲哥哥,這可不成,千萬別空了席,昌叔見了不高興。這個乖,不鬧騰,快來好好伺候著,哈。」
新來的聽話,點點頭,老老實實坐著給他倒酒,甜甜一笑「爺想不想玩什麼?」
「不想。」
「你瞧他們在行酒令呢,小月也陪您玩玩吧。」
「......」
怎麼了?沒月字不會取名是吧?
小月說著就往人身上靠,樓楓秀被脂粉氣灌的頭漲,抽身站起,借如廁離了席。
這個鬼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還不如讓他繼續逼人去要債。
出了正廳,看外頭天色已黑,張燈結彩,台階鋪了一溜燭火,沿街擺出數丈遠,陣仗比迎昌叔派面還大。
不待想是誰,迎面碰見了熟人。
青青他依然文文弱弱握著小絹子,踩著紅毯子走上台階,進了樓,張口放出豪言壯志「來人,我要你樓裡頭牌伺候!」
老鴇子忙著撲粉補妝,看樣子在等貴客。
聞聲扭頭,盯著人暗暗打探,見人面生,仍然笑著迎上前「哎喲,可不巧,我們今日被包了場子,您請改日的吧?」
「我有錢。」他擦著汗,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
月兒剛被狎司押出正廳,正愁今晚沒法開張,見狀掙脫了兩個小倌,伸手取走那錠銀子,撲上去親了青青滿臉胭脂。
「你,你就是頭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