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看著乖巧的少年郎,笑著鼓動,「蕭少主出手大方,夫人最近手頭寬裕的緊,想要什麼,你大膽開口。」
裴言初小心的看槐序,真的可以什麼都要嗎?
槐序知道溫儀景愧疚的心思,笑著點頭「夫人昨日花萬兩買了一個燈籠鋪子,眼睛都不帶眨的。」
可惜,她不在場,都沒看到。
裴言初當即咳嗽一聲,站直了身體,鄭重宣布:
「我前幾日瞧上了一把劍,正愁手中銀錢不夠,本想著等下次回城找歲安借,既如此,那我就不和您客氣了。」
槐序無奈打了兒子一下,「還真敢要啊。」
刀劍如今最貴。
能讓裴言初借錢也想買的,只怕更價值不菲。
「您看我阿娘。」裴言初往溫儀景身後躲。
「哪家鋪子,一會兒一道回城,今日就買了去。」溫儀景縱容道。
「好呀。」裴言初像個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笑的牙不見眼。
說笑一會兒,裴言初繼續下場打球。
幾個人在看台上看著十幾歲的少年郎在馬場上揮汗如雨,意氣風發。
溫儀景喜歡場上孩子們的少年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希望。
等裴言初練夠了,長離下去給他們的隊伍提了一些戰略戰術。
烈日下,裴言初朝著長離豎起大拇指,「離離姨,不愧是你,薑還是老的辣。」
「沒個正形。」長離寵溺地拍了拍他的手,「今日回去你們都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明日有時間再來試試是否可行。」
「離離姨,你明日還來嗎?」這些年輕人大多不認識長離,跟著裴言初一塊喊姨。
一年前,長離就隨著溫儀景一起有意無意地減少存在感了。
京都城裡很多年輕人都沒見過長離,更不會將如今這個看起來就溫婉的婦人和那個傳說中一人單挑十個壯漢的女將軍聯繫到一起。
「都散了散了。」裴言初抬手趕人。
……
一行人騎著馬去了山間打野味,馬兒自由地吃草飲水。
幾個人分工明確,裴言初一身臭汗下水摸魚,槐序也陪著兒子一塊叉魚。
溫儀景和長離去抓兔子和野雞,玄英撿了柴火和素商準備炙烤。
「阿娘,那是蕭少主的坐騎嗎?大婚那日我見過。」裴言初偷偷問槐序,「不是說那追風認主?」
「蕭少主今日早上特意將馴服追風的馬鞭送給了夫人。」槐序輕聲道。
「他對夫人很好嗎?」裴言初看了一眼林子裡溫儀景的背影。
槐序也看過去,點點頭,「若是當年夫人嫁去的是蕭家,定能少走許多彎路,蕭少主是頂好的好人。」
「如今也不晚。」裴言初咧嘴笑了,「您呢?不如再找一個知冷知熱的,我和歲安也都要說親了,以後更沒時間陪您。」
「淨胡咧咧。」槐序踹了兒子腿一腳。
裴言初挨了下來,「阿娘,我認真的。」
「我如今在夫人身邊安逸的很,有多想不開才去給自己找個男人添堵呢。」槐序沒好氣道。
「留在夫人身邊,我只管做衣服就夠了,吃的素商做,病了玄英給看,衣服大家一起洗,一分錢不花,夫人還給月銀。」
「我要是再找個男人,只怕是要給他做衣服做飯洗衣服,還得倒貼錢,人指不定還給立規矩要出嫁從夫,你看你娘是那麼蠢的嗎?」
裴言初有些無言以對,「……倒也是有道理哈,夫人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你個臭小子!」槐序又踹了他一腳,「抓魚去!」
裴言初朝著槐序做個鬼臉,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不多時就舉著一條歡蹦亂跳的魚冒出了水面,「阿娘。」
「笑起來像個棒槌!」溫儀景在岸邊收拾兔子,聽到動靜看過去,無情吐槽。
長離低笑出聲。
吃飽喝足,也遛了馬,日頭西斜,一行人回城。
先去了買了裴言初看上的那一柄長劍。
玄鐵所鑄,要價七千兩,得去官府備案。
如今新朝初立,鐵匠鋪子全都由朝堂把控,要價極高,不過這把七千兩的確值得。
槐序幾番想制止,七千兩,太貴了。
蕭玉京兩萬兩千兩的私房錢都給了夫人,昨日已經花了一萬兩,今日再買這把劍,就要都花光了。
蕭家要怎麼看夫人?
真的要掏錢,裴言初也覺得自己要的東西太貴,「要不算了。」
「以前我是沒錢給你買,現在有錢了,你不要?」溫儀景讓長離去交錢,自己拉著裴言初往外走。
裴言初又實在喜歡,心中掙扎。
「你若不要,我回頭必花在歲安身上,也可能花在覺曉身上。」溫儀景笑著道。
「那你非錢多的想給我們花,也該是我們三人平分這錢,如今我自己……」裴言初更心虛了,「不行,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