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再次向前走出兩大步,沒敢再回頭。
她早就知道,自己一直有人愛,有人愛她手中權勢,也有人貪戀她給的溫暖,從而模糊了她的無情。
長離沉默地撐起畫架,看著陽光下溫儀景慢悠悠調配著顏料。
正午的風,起了熱意,摺扇輕搖,絳紫色的廣袖垂落,遮住了溫儀景頭頂的太陽,送來徐徐涼風。
倚吟看著晴天朗日之下,猶如天上宮闕的碧霞祠躍然紙上,輕聲笑了,「若碧霞元君能替我實現願望,日後我定年年回來還願叩首。」
溫儀景只當沒聽見,因為他必不用來還願,她便不去打擊他了。
素商送來燒制的午膳,香味撲鼻。
引得旁邊遊客頻頻看過來,不停地吞咽著口水,然後用力的咬下一塊乾巴巴的餅子,唾液不爭氣地分泌著,想抽自己嘴巴子的感覺那麼無能為力。
陽光不再那麼熱烈,在頭頂向西偏移。
「竟不知,我也有如此虔誠的時候。」倚吟看著雕樑畫棟的觀內,舉起高香敬神明的自己,驚艷的挑眉。
「時辰不早了,回吧。」溫儀景放下畫筆,背過身去。
倚吟小心翼翼地吹乾最後的墨漬,確定不會再暈開,才珍視地收了畫。
……
蕭玉京午後推拿完了,感受了許久,一雙腿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暗衛等他開了窗,才拿著信進來。
是京中的消息。
袁清瑤活剮了蕭玉成,請了蕭家在軍營和朝堂當值的人,觀刑。
罪名是刺殺太后娘娘,人證物證齊全。
老爺子那邊緊跟著熱鬧了起來。
族中嬸娘都去找他哭訴,覺得蕭玉成是莫須有的罪名,希望老爺子能高抬貴手。
一個個如今心虛的很。
以為老爺子要借著太后娘娘的手清算蕭玉京雙腿被廢的事情了。
蕭玉京將信紙扔進茶爐里,嘲諷笑了,吩咐說,「燈籠鋪和傘鋪那邊,給他們留點機會,中秋節宮裡的花燈已經交給燈籠鋪了。」
這兩個鋪子,如今都在太后娘娘手裡,不過那些人都還不知道。
攀附宮中權勢,是他們的機會,也能成為毀掉他和父親的導火索,就看那群蠢貨會怎麼選了。
「今日街上各處多了許多坐輪椅出行之人。」暗衛領命下去,出去熟悉了一圈的青鸞抱著小諾也回來了,「這該不會是夫人安排的吧?」
街上坐輪椅的人多了,蕭玉京再出去,也就不再打眼。
蕭玉京愣了下,太后娘娘為了讓他出門,也是煞費苦心。
只是不知道,自己對太后娘娘還有多少用處,太后娘娘又還有多少耐心。
「朱雀街口有個瘋子,一張烏鴉嘴處處要人命。」青鸞繼續說今日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對了,那瘋子說三日後衙門裡范師爺會死在護城河裡。」
蕭玉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朝著院門處看了一眼,思索著這岱山可有什麼特色之物。
「也不知迎春何時回來,入京之後,我二人還從未分開過這麼久。」青鸞看著懷裡蔫蔫的女兒,嘆了口氣。
昨兒晚上一開始還好,醒了一次,哭鬧著要找娘。
他哄了很久,又講了一番道理,終究是哭的太累睡著了。
一早醒來,還是癟著嘴不高興。
但到底也通了點人性,為了讓女兒不那麼傷心,青鸞一大早就帶著人去街上看新鮮去了。
他由衷地感謝太后娘娘安排了兩個小太監,不然他可真脫不開身。
小孩子忘性大,在街上看到新鮮的東西就忘了娘,只是一回家,就又不高興了。
青鸞十分無奈,絮絮叨叨地和蕭玉京又說起來帶孩子的苦惱和幸福。
蕭玉京突然覺得青鸞已經不堪大用,有了兒女的牽絆,他無法和以前一樣無所顧忌地出門去辦事了。
但這樣也極好,他身邊的這些人里,終有一個得了圓滿。
小諾本是不開心的,但看到俊美的蕭玉京坐在那裡,要哭不哭的人就咿咿呀呀地流著口水笑了起來。
跟著溫儀景進門的迎春看到這一幕,尷尬的看向溫儀景,解釋說,「小孩子不懂事。」
「沒想到蕭玉京的臉還有這功效,奇了。」溫儀景並不介意,只連連稱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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