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煬將兩位早睡的爺爺帶回各自房間休息,又洗了些水果端進去。
冷方以端著酒杯過來,墊腳勾住傅盛煬的脖子,「哥,你現在還懷疑我不?」
冷方以兩頰微紅,說話的時候還有一股子酒氣冒出來,顯然是喝得差不多了。
「懷疑什麼?」傅盛煬面色淡淡。
只要他沒說出口,就不存在。
冷方以:「嘖!今晚我們全部不回家,我媽媽的意圖我可清楚得很,我也沒給你落後腿,滿意吧,我這個大舅子,合格吧。」
傅盛煬:「不錯。」
「你好冷淡,真是辛苦我妹妹了!」
傅盛煬:……
影音室的音響好,隔音也做得好,門一關,一點兒聲音都不會傳出去。
許久沒有好好放鬆過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嗓子唱啞了,話也說夠了,大家才心滿意足地各自回房間休息。
安小月下午睡夠了覺,玩到這個點,沒有一點困意。
甚至腹中的幸運,胎動也明顯活躍很多。
大概是因為她情緒激動,血流快、心跳也快,吵得他沒辦法休息吧。
安小月手放在腹部,心中暗語:「現在媽媽吵你,你出生之後吵媽媽,我們就扯平了喲。」
「我先去洗澡。」傅盛煬陪著長輩們喝了兩杯紅酒,沒上臉,但身上還混合著燒烤味和酒味,不想難聞的味道熏到小月。
安小月目不斜視,「好,我玩會兒手機。」
她不敢看傅盛煬,生怕他會錯意,說出一句,咱們一起洗。
好在一直到她洗漱完回床上,傅盛煬都沒有說出一句讓她有負擔的話來。
夜已深,安小月腳搭在靠枕上,背對傅盛煬側躺著。
她的身後,是傅盛煬溫熱的胸膛。
兩人穿的睡衣薄,他身上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烘得她面紅耳赤。
安小月暗暗慶幸,好在是晚上,傅盛煬看不見。
可她緊繃的肌肉騙不了人,傅盛煬自嘲的聲音帶著笑意,「放鬆,孕晚期,我不是那麼沒有底線的男人。」
「可是你......」安小月動了動,意有所指。
那麼明顯,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很正常。」他嗓音低啞,淺淺的吻落在她滿是沐浴乳香氣的頸窩。
異樣的觸感刺激下,安小月本能地縮緊脖子,輕吟溢出唇間,「癢~」
她一動,傅盛煬也就收斂了,手搭在她的腰間,「今天過得很熱鬧,我也很開心。」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在這靜謐的夜裡,好似一首安眠曲的前奏,哄著她靜下心來,緩緩入睡。
「在我的記憶里,二十八年的時間裡,幾乎沒有過這麼熱鬧的場景。」
安小月想說,她也沒有。
但是她沒有說,只是躺在他的懷裡,聽他說。
「小月,幸運出生之後,我不會把他公開,我只想他在我們身邊健康、幸福的長大。」
「我還想和你舉辦婚禮,你喜歡冬天,今年的冬天如何?」
安小月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起這個話題,「你覺得需要舉辦嗎?」
「需要。」
他回答的音調高了幾個度,胸腔隨之震動,點著她的後背,她感受到了他的激動。
「那就辦吧,只是幸運出生之後,我要兼顧學業和幸運,不一定能有太多的時間準備婚禮的事情。」
小月這麼好,什麼都順著她,傅盛煬親了親她的耳廓,「我知道。需要你配合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其他的事情,我會看著安排。」
「好。」
安小月應下之後,房間陷入短暫的寂靜。
說到婚禮,她忽然好奇一件事,「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幸運,你會娶個什麼樣的人為妻呢?」
月光下,傅盛煬的唇高高揚起。
小月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了。
傅盛煬沉吟片刻,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語氣平淡地回答她,「不知道,總是要合眼緣,相處愉快的才行。」
安小月不懂,連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相親大概率是相不到滿意的。
就好比買衣服,要買外套、打底衫還是襯衣,總要有個目標,才好選擇合適自己的。
「那你相親的人裡面,就沒有合眼緣的嗎?」
「沒有。」
安小月心想,其實他結不結婚,完全是看爺爺的安排,婚姻於他傅盛煬,可有可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天,他們之間的聯繫,又算什麼呢?
肯定不是她會錯意了。
她心有不甘,大著膽子,用如蚊蠅般小的聲音問傅盛煬,「你對我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