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般……我沒覺得很好喝。」
季渝嘴角有些壓不住,只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另一個電話就打來了,他看了眼來人,邊笑邊和江時景說:「不好意思啊,我這邊來了個電話,我先掛斷。」
「好。」
周曉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樣子,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如沐春風的。
她嫌棄的撇撇嘴:「看你笑得那個不值錢的樣子,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讓我也笑笑?」
「沒事沒事。」季渝清了清嗓子,坐直了些,「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這不是這麼久沒慰問你一下,怕你給我公司干黃了嗎?」周曉那邊放著電視節目,有些吵,「怎麼樣啊,坐上你媽這個位置?」
「太辛苦了我親愛的媽媽,你平時就是這樣管理公司的嗎?」
季渝從善如流。
「平時比你這還累,這麼多年我不也經歷下來了嗎?」周曉終於把電視聲音調小,「說真的,累吧?」
「累,特別累,今天我都沒怎麼好好吃飯。」
「不能不吃飯啊,員工食堂東西還挺好吃的,你怎麼沒去嘗嘗?」
「……不好吃。」
「你還挺挑。」周曉捏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裡嚼,含糊不清地說,「反正這幾天你先好好干,讓我休息休息,等我休息夠了你就繼續玩。
「不然這麼大家業直接給你我還真不放心,還是等我退休了你再來接替我的位置吧。」
「……其實我也沒想要。」
「好了不說了啊,我這邊電視劇又開始演了。」周曉當做沒聽到他那句話,「對了,明天你回來嗎,回來的話我就去買菜。」
「明天……不回了吧,我有點要做的事情。」
「行,那明天我和小姐妹出去玩一天。」
季渝有些無語:「媽,你要是真想出去玩就別問我一句,我還挺感動的來著……」
「哈哈哈。」周曉笑得爽朗,「怎麼也得問一句,畢竟27年前的今天我還躺在醫院呢。」
「媽,我今天還26呢。」
「差這一天兩天的,不說了啊,我去看電視了。」
周曉電話來得快,掛的也快,季渝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拜拜。
他重新躺回沙發上,心裡盤算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又給江時景打去視頻通話。
但是等了半天沒人接聽。?人呢?
他又打了一次,同樣的還是沒人接聽。
「這才過去多久,睡著了嗎?」
他看了看身上被蹭到扭曲的衣服,去換成了睡衣,躺在床上抱著臘八玩了一會還是感覺彆扭,又打了過去。
等了一會倒是接聽了,可畫面上只有天花板上的吊燈。
「你幹嘛呢?」
「等等、等會啊,我剛沖了個澡,先換個衣服。」
哦喲。季渝挑了下眉,腦海里控制不住地幻想那個畫面:「有什麼啊,看見了又不會怎麼樣,我又摸不著你。」
江時景聽到這句話,套衣服的手一頓,腰間圍著的浴巾差點都掉下來。他伸手死死捏住,哪怕手機被扔在床上,畫面確實照不到自己這邊。
季渝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就當一次男菩薩,給我看看唄?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
反正他的小心思江時景都知道了,自己還有什麼裝的必要嗎?
放飛自我的感覺讓季渝非常開心。
「想得美。」江時景匆忙穿好衣服褲子,跑到床前拿起手機照了照自己,甚至還拽了拽領口,這下連鎖骨都看不見了。
如果不是他的耳尖還有一抹未褪去的粉色,季渝真的要相信他內心毫無動搖了。
可是什麼都沒看見確實讓他很失望。
「哼。」
他不滿的在鼻子裡發出一聲嘆息。
季渝之前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吊著江時景,現在看來是反了。
這人要吊著自己到什麼時候。
江時景坐在床上,一手還在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聽到這個音節不由得勾起唇角,看著季渝鼓鼓的臉。
「你是什么小貓嗎,還哼哼。」
「我是小貓就直接把你衣服撕爛了好嗎?」
季渝在床上翻了個身,胸脯壓在枕頭上,手機里只露了個頭頂。
江時景有點想摸摸。
之前給季渝扎頭髮的觸感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手心。
他搓了搓指尖。
「那我衣服可能不夠多,我多買幾件你以後撕著玩。」
季渝表情一僵,「以後」這個詞在他看來有些空洞,他沒有回答。
江時景預見到這種情況,也沒繼續這個話題:「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過來了,我就去洗了個澡。」
「我話還沒說完呢。」季渝終於抬起頭,看著江時景頭上的水珠順著顱骨流到太陽穴,臉頰,下頜的那顆痣,最後從衣領處消失不見。
他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