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趙嘉祥笑得賤賤的,一邊倒酒一邊問。
「……」江時景坐在他對面,「我能不回答嗎?」
「不行!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八卦你幾句,你今天必須給我從實招來。」
趙嘉祥把酒杯往江時景那邊一推,自己先喝了一口,又因為被刺激到「哈」了一聲。
「來來,有什麼說什麼。」
江時景實在是不是很想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掰開了揉碎了在別人面前展示,他只是說了兩個人在露營時吃了什麼,順帶誇了趙嘉祥的露營設備。
趙嘉祥邊聽邊嚼著魷魚絲,結果到了一半就喊停:「別干說啊,喝酒,特意買的。」
看見江時景乖乖聽話,他滿意地笑笑。
大一的時候,幾個人偷偷在宿舍喝了次酒,結果江時景才喝了幾罐就坐在一旁,像空氣一樣,安安靜靜的。
趙嘉祥以為他不開心,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還按了按:「喝酒呢,開心點啊。」
「我很開心啊。」
「那你不說話?」
「我……說什麼?」
「就說……前幾天,在宿舍的時候,我們從那罵咱學院有個神經病,你就沒說話,什麼意思啊?」
趙嘉祥帶著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他當時真的以為江時景向著那個人。
剛開學沒多久就被通報批評,據說還弄大了兩個女生的肚子,趙嘉祥看到表白牆上的東西,直接一個翻身從上鋪跳下來,摟著常盛的脖子給他看,常盛正打著遊戲,被打擾原本還有點煩躁,結果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後,倆人一起罵了出聲。
吳瑒剛洗好澡,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我操,這是人嗎?」吳瑒身上還帶著一絲熱氣,腦袋上搭了個毛巾,結果因為一個激動,毛巾掉在地上。
「我真服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林子大了是不好哈,怎麼有些人活得只剩個鳥了。」
常盛拍拍手,給他豎了兩個大拇指,感嘆他的說話水平。
江時景剛從圖書館回來,開門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老江你看到咱表白牆了……哦對你不看,來我這看,太炸裂了。」
江時景放下書包,還沒來得及過去,趙嘉祥就迫不及待把手機伸到他的面前。
「……」
江時景的手指翻看著足足有四個9宮格的說說,根據受害者女生的描述,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畫面,胃裡有些噁心,他擺了擺手:「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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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這事,你當時什麼意思啊,我們都在罵,你都不參與進來。」
江時景又喝了口酒,說話有些慢:「我就是覺得這人是個傻逼。」
一時間,整個寢室都安靜了下來。
「兄弟們,我是聽見老江說髒話了嗎?」趙嘉祥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其他兩個人。
「……我好像也聽見了。」
「我也是。」
「你被奪舍了?」他們齊齊問江時景。
那天之後,趙嘉祥又帶著江時景喝了幾次酒,他才知道那是江時景喝醉了的狀態,他會把心裡想說的話直白地說出來。
那可就太好了。
他有些恨自己大學帶江時景喝酒,現在都沒那麼好灌醉了。
當時還覺得江時景這種體質到了社會上會被人使絆子,需要練一下酒量。
結果他現在成了那個巴不得江時景直接倒下的人。
幾杯酒下肚,天色漸晚,趙嘉祥看著眼睛有些發直地江時景。
無論自己剛才問什麼,江時景幾乎都是帶著防禦的狀態,說的話也都是不痛不癢的。
例如知道那人給他調酒喝,知道兩個人一起看過電影,甚至他都知道他們那天吃的是焦糖爆米花。
但是都說這麼多了,他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趙嘉祥把燈打開,看著江時景。
「說這麼多,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親了。」
「臥槽。」趙嘉祥沒想到答案是這樣的。
江時景居然會親嘴!
「那他那邊什麼反應啊,你倆還沒在一起?他就沒……主動對你做點什麼說點什麼?」
江時景沉默了兩秒,扔出一句更讓趙嘉祥爆炸的話:「他摸我……」
因為語速很慢,江時景一口氣沒倒上來,後面那個「手」字就這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