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親我,為什麼離我這麼近……」
江時景的呼吸全數打在季渝的唇上。
不知道為什麼,季渝總覺得江時景的聲音有些委屈。他張張嘴,聲音發虛,語無倫次道:「我、我那是……」
可江時景突然笑了,咧著嘴像個小孩子,頭抬起來用鼻子拱了拱季渝的臉頰:「你臉好紅。」
觸感從臉頰傳到季渝心裡,他感覺心臟好像也被這個人輕柔地蹭了蹭。
他是真的喝醉了嗎?
季渝感覺自己嘴裡也泛起了一股酒味。
是真的吧,不然為什麼空氣中瀰漫著的都是曖昧的酒精味道。
這個姿勢讓季渝的腰有些累,他想直起身,可後面的手卻不容他動半分。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季渝垂下眸子避開了這道熾熱的視線,把頭抬起來遠離這個醉鬼:「你……你別以為自己喝醉、了就能耍流氓了啊……」
該死,他居然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江時景:「可是你也親我了。」
「我什麼時候……」
「你還抱我的脖子,像這樣。」江時景本就勾著他的脖子,只能把他的頭往下壓了壓,好不容易產生的一點距離一下子消失,兩個人的距離甚至拉得更近,鼻尖挨上了鼻尖。
唇對著唇,僅僅一厘米的距離。
聽到他說的話,季渝這才意識到是那天在自己家……
江時景緊緊盯著季渝的眼睛,說話的語氣可憐巴巴的:「你還舔我,結果舔完就想跑……」
這人怎麼張嘴就說瞎話啊,我什麼時候做過這個事情!
季渝感覺腦子一片漿糊,幾乎是咬著牙反問:「我什麼時候舔你了?」
江時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著眼皮往上看,發現床頭還在原地才微微放心下來,又看回季渝:「你這次跑不了了。」
「不是,我什麼時候跑了啊?」
這幾句話還是中文嗎,怎麼組合在一起我的頭都快炸了,我怎麼聽不懂啊!
我做過這個事情嗎,難道說我什麼時候已經親過他了自己沒印象?
是我缺失了一段記憶嗎,咱倆第一次親不是生日那天嗎!
江時景繼續喃喃道:「你還握我的手,還壓著,一晚上,手麻……」
還沒等季渝弄明白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是怎麼一回事,面前的人說著說著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淚,沿著太陽穴滴到枕頭上,浸出一道痕跡。
季渝突然就慌了。他想給他擦眼淚,但江時景撇開了頭。
「你不喜歡我……」
因為姿勢,江時景的氣息全都撲在了季渝的唇邊。
「我沒不喜……」季渝下意識張了嘴,卻在下一秒收聲。
這和直接告白有什麼區別。
仗著兩人的距離,他還是擦乾了江時景臉邊的淚,看著江時景發紅的眼睛心有些發疼。他聲音放輕,哄小孩子似的:「……你哭什麼,弄得跟我欺負你了一樣。」
我這個姿勢維持了這麼久,我都還沒說你欺負我。
「你欺負了。」
江時景的語速快了些,斬釘截鐵。
這語氣讓季渝哭笑不得,他深深吸了口氣:「你講講道理,我哪、唔……」
剩下的話被江時景用嘴堵了回去。
季渝眼睛一下子睜大,因為在說話嘴還微微張著,那人的舌頭就這樣溜了進來。
江時景……!
季渝的手撐著想後退,但卻被死死箍住。
這人不是喝醉了嗎,怎麼力氣還這麼大!
「唔!」
下一秒季渝的身體抖了抖,舌尖被人輕舔,接著是舌面,牙尖,最後上顎也被他用舌頭勾了一下。
他想躲,可後頸的手和對面的舌沒有一個減輕力道。
季渝幾乎要卸了力,腿一下子跪在床邊,心裡發緊、發麻。
誰教他這麼親人的啊!
「你就是,這麼舔我的。」
江時景微微鬆開,拉出一條水線,隨著兩人距離的拉遠而在空中斷開。
他的聲音很小,一字一頓的。
我到底什麼時候……
腦子一片混亂,本就快無法思考,一句一句找不到源頭的話又拉扯著他的神經。
季渝原本以為江時景是在亂說,可是他的表情過於認真,讓季渝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我……真的舔了他?
嘴裡都是江時景渡過來的酒味,他感覺自己也快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