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指剛才江時景說自己在等男朋友的事情。
江時景仰著臉看他：「不可以這麼說嗎？」
「當然不行，我還沒同意呢。」
「那你什麼時候同意啊？」
「我……」季渝剛想回答，卻發現自己被江時景繞進去了，他低頭看著罪魁禍首裝作無辜的笑臉，把手抽出來，「你故意的是吧，我必須同意嗎，我也可以拒絕吧。」
江時景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嘴裡還嘟嘟囔囔的：「手也牽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
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之前和趙嘉祥喝酒時，對方說過的一個詞。
「渣男。」
「我……？」臥槽？
季渝想說些什麼替自己辯解，但他發現壓根反駁不了。
清了清嗓子，他決定用自己一貫的招數——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
江時景站起來：「因為想見你。」
「那你怎麼不給我發消息，在這等了多久，就不怕走空？」
江時景搖頭：「不怕，我擔心你在忙，會打擾你。」
好熟悉的一段對話。季渝想。
他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江時景跟在他後面。
「你可以給我發消息，回你的時間我還是有的。下次別傻乎乎等我。」
季渝停下，回頭看他跟沒跟上，結果江時景沒剎住腳步，兩人撞了一下。
江時景伸手扶住季渝的胳膊。
「好，那我下次先問問你。」
距離突然的拉進讓季渝心跳砰地一下，他收回手臂，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走。
發消息的時候含蓄地要死，怎麼沒見你親我的時候猶豫。
江時景把手揣進兜里，問：「你這是下班了嗎？」
「嗯，打算在附近吃點什麼，一會直接回家了。」
江時景在後面點頭，刻意沒有回答，心裡一直念叨著：快叫我一起……
季渝等了一會，發現後面沒有聲音，轉頭問：「一起嗎？你吃什麼？」
「我都行！」
許願成功。
季渝被他突然高漲的情緒弄得莫名其妙。
這人怎麼回事。
-
兩人找了一家火鍋店。
因為寒冷的天氣，店裡的散台已經坐滿了，包廂都被預約，他們表示遺憾打算離開的時候，有一對情侶正好用完餐出來。
服務員飛快地收拾好桌子，讓二人坐下。
點好菜，季渝把外套放到一邊，嘴裡咬著發圈，把頭髮攏好後扎了起來，一縷沒有扎進去的髮絲就這樣搭在了肩膀上。
江時景指了指，給他提醒，季渝才發現，掛到耳後。
他把袖子捲起來，抬眼時發現江時景一直在看著他。
「看什麼？」
江時景伸手在自己唇上點了一下：「你的嘴，這裡，還沒好全。」
季渝下意識抿了一下，才發現江時景說的是上次咬的地方。
因為沒有什麼感覺，他都快忘了來著。
「怪誰？」季渝壓低聲音，有些沒好氣地說。
「你不是說不是我咬的嗎？」
季渝語塞，沒理他。
我是因為和誰親嘴才變成這樣的，心裡沒點數嗎，怪誰啊？
他又抬眼看了一下江時景，發現他的表情過於平淡。
他真的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慌張的是自己。
……該死。
-
鍋底煮開，季渝把菜放進去，突然想到什麼抬頭問江時景：「對了，你聖誕節什麼安排？」
江時景聽到這句話立刻豎起耳朵：「我都可以。」
「……激動什麼，我好像也沒說要約你吧？」
江時景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來：「那我在家畫稿吧。」
這人怎麼回事，這小心思也太明顯了。
季渝嘆口氣，把涮好的菜夾進江時景的碗裡：「我那天應該上班，晚上有時間的話找你。」
「好！」
「不過很可能沒時間啊，你別太抱希望。」
「好……」
這麼好哄。
季渝偷笑著重新下了盤肉，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橙汁，還想說些什麼，抬眼就看到江時景在看門口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也看過去，是兩個男人的背影：「誰啊，你認識？」
「不，應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