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還看見一個學弟給他……」
「我也看見過,我還見過他和學生會的……」
鋪天蓋地的謠言砸在江時景的身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造謠的另一方是誰。
「這也太過分了,同性戀怎麼他了,吃他家飯了還是影響他們家傳宗接代了?」
季渝氣不打一處來,想想當時江時景的處境就替他委屈,手一拍桌子差點說了髒話,但話到嘴邊拐了彎,還是以一種比較文明的方式說了出來。
江時景隔著桌子拍拍他的頭,安撫這隻炸毛小獅子。
「我沒有在意,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我心裡很清楚。」
於是江時景像平時一樣上課下課,出席學生會活動,例行開例會。
但台下的竊竊私語還是影響到了他的學習和工作。
「這也……」
江時景打斷他,手順著他的肩膀滑下來,握住他放在桌子上攥緊的拳頭。
「畢竟我真的是同性戀,也沒辦法說什麼,被知道就被知道吧。」
現在還有了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會替他說話,還和自己分擔憤怒。
這件事情在江時景這裡就算這麼過去,可有一天,風向突然針對到了他的室友們。
趙嘉祥上著課被人扔紙條——江時景真的睡過你們嗎?
因為是幾個班在一起的大課,趙嘉祥順著方向看過去,根本不知道是誰扔的。
操!
他回去把這張紙條排在桌子上,拉著還在打遊戲的常盛就開始罵。
常盛拿過紙條,看到上面內容之後耳機一摘:「這人有病吧,臥槽了,咱倆鐵直男好嗎?」
「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老江的聲譽嗎?」
「哦哦對。」常盛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跑偏,「那怎麼辦,我們能懟回去嗎?」
「……能吧?」
於是只要是舞到臉上的,一個不落全都被他們罵了回去。
江時景想到當時的場景還笑了笑:「我真是這輩子聽到的最髒的髒話都在那了。」
季渝居然有些慶幸,還好最髒的不是自己。
但是他又突然想起:「吳瑒沒有幫你說話嗎?」
江時景搖搖頭:「他的照片還在孫洲手裡,他沒辦法。」
季渝這才知道原來當時屋子裡說的照片是這種。
江時景接著講:「我其實真的沒覺得是多大的事情,可是看著室友們幫我罵,我突然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季渝反過來握住他的手:「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也是因為你對他們很好,他們才會維護你。」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江時景還是勸他們保全好自己就行。
即使沒有人聽。
結果趙嘉祥和常盛也被說成是同性戀。
江時景聽說後還去找他們道歉,他們大手一擺:「還以為你正經要說什麼呢,沒事,被說就被說唄,又不會少塊肉。」
當時鬧得還不算小,基本上逛表白牆的人都知道了江時景這個人。
但是這屬於個人取向,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
並不會以這個當成國獎的評判標準。
孫洲見學院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又換了種方法。
「你們學校就不知道是誰發的嗎,抓他啊?」
江時景搖頭:「他不知道有多少個**號,一加全是新開的,我們也找不到是誰。但是吳瑒告訴我們,就是孫洲乾的,因為他想要國獎。」
「……好想罵人。」
「一會再罵。」江時景撥弄著季渝的手指尖,繼續講。
有一天江時景去圖書館的時候,發現很多人圍著布告欄在看什麼,他以為是圖書館有什麼新規定,他就湊了過去,可沒想到上面是自己和學院的一個主任的照片。
「他居然把謠造在了主任身上?」季渝有些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他膽子挺大的。」
其實也不只是圖書館,表白牆上也是,一教大門口的公告欄上也是,甚至餐廳有些角落也散落一地。
全都是一張張的小卡片。
「你們餐廳也抓不到嗎,監控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