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這才繼續。
他用青檸把杯口沾濕,蹭上一圈細鹽放一旁備用。接著往搖酒壺裡加入冰塊,龍舌蘭,君度,青檸汁,開始shake。
季渝看著兩人專注的目光,笑著把搖酒壺拋向空中轉了一圈,再穩穩接住,單手shake了幾下,打開蓋子倒在杯子裡遞給周曉:「請吧。」
接著他轉頭問江時景:「你喝什麼?」
「這就偏心了吧,怎麼不問問我喝什麼?」周曉抿了一口酒,不滿地問。
「你哪次不是喝瑪格麗特?」
「……」周曉啞口無言,端著杯子看春晚去了。
江時景看著母子倆的互動,正感覺有意思彎起嘴角,就被面前的人打了個響指打斷:「喝什麼?」
他想了想:「我能給你調嗎?」
「可以啊。」季渝把搖酒壺放下,「你需要什麼酒,我去拿。」
江時景跟在季渝後面,把需要的東西一個個說出來,然後看著季渝背對著自己蹲下打開酒櫃,他又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往前湊了湊:「你媽媽這裡酒也好多。」
「大部分都是我拿回來的。平時我媽會叫朋友回來,大家就一起喝了。」季渝找了找,拿出酒瓶放到江時景手裡,「她其實也會調一點,有機會可以讓她露一手。」
江時景沒來得及回答,季渝就站了起來,頭砰得一下撞上江時景的下巴。
酸麻的感覺讓江時景皺了皺表情。
因為他的雙手都被酒瓶占著,只能季渝伸出手一邊揉他的下巴一邊揉自己的頭,也疼得呲牙列嘴:「你站這麼近幹嘛?」
他張嘴還有些費勁:「我在看你……」
「咬到舌頭沒,張嘴我看看?」
江時景剛才牙都磕在了一起,很大一聲,季渝都聽見了。
他蹲下身,把酒瓶放在地上,聽話地張開嘴。
季渝也順著蹲下,揉著他的下巴看了看,然後抬手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合上:「還好沒咬到。」
江時景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湊上來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季渝嚇了一跳,眼睛下意識看向客廳的周曉,這才發現櫃門把兩人擋得死死的。但他還是打了一下江時景的肩膀:「你幹什麼,又不老實!不疼了是吧?」
江時景抿抿嘴,裝得可憐兮兮:「疼……」
季渝嘆口氣。
這招算是被江時景練得爐火純青了。
蹲著的姿勢太累,季渝只能單膝跪在地上,用指尖蹭著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小聲問:「不疼了?」
江時景笑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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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看著江時景笨拙的用手指夾著量酒器,往裡面加酒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抖。他憋著笑過去幫他把量酒器拿起來,讓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你直接正常拿就行,喝到嘴裡都一樣。」
江時景聞言也沒再勉強自己,眼睛盯著裡面的刻度線,生怕自己倒多或者倒少,接著把酒倒入搖酒壺。
他在桌上找了找,看了半天才找到紅石榴糖漿。
季渝在一旁邊看邊思考:伏特加,金酒,紅石榴糖漿……他這是要調什麼啊。
是自己不知道的酒。
他看著江時景把冰塊放進去,蓋上蓋子,手在表面比量著沒敢繼續。
這東西怎麼搖,這看著也不結實啊?
這時,季渝從他的背後握住他的手,一手放在底部,一手放在蓋子上,就這樣幫他搖酒:「這樣。」
他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背後就是環抱著他的季渝,現在他的整個手都被他包裹著。
這個姿勢也太……
他飛快地瞟了一眼調笑著看他們的周曉,表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現在怎麼辦?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搖酒壺的外側因為溫度反出來的一層薄薄的水珠,他的手心因此變得濕潤又冰涼。
手背上熱度更高了。
季渝看著差不多可以了,就鬆開了手:「好了。」
江時景僵硬地往旁邊走了幾步,季渝還有些奇怪,這才抬頭看了看他的臉。
怎麼這麼紅?
季渝有些莫名其妙,收回目光,結果餘光不小心看到了周曉。
完了,忘了。
被媽媽撞見和男朋友的調情現場怎麼辦?
他選擇撓了撓脖子,當做沒看見。
能怎麼辦,涼拌吧,加點黃瓜絲蔥花,最後撒上辣椒麵淋上熱油,湊合吃了算了。
他看著江時景往杯子裡加入冰塊,甚至還把一塊塞到嘴裡試圖降下臉上的溫度。接著他往杯中加入水溶C和氣泡水,最後將粉紅色的酒液倒在最上面。
做得還挺好看。
咯吱。
季渝把目光落在江時景鼓鼓囊囊的臉頰上,他剛才清晰地聽見嘴裡的冰塊被咬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