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之前買了兩大張,我就乾脆把房間都給貼滿了。」
季渝找到衣服塞到江時景手裡,叉著腰看著自己的房間,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星星:「當時我還夠不到那裡,我讓我媽幫我貼上的。」
「阿姨對你真好。」
「你家裡不會有這種嗎,客廳窗簾後面的牆上還被我寫了字。」
江時景搖搖頭:「我小時候沒做過這些事。」
「……那你還真是從小乖到大。」季渝吐槽了一句,把疊好的被子展開,「睡覺吧?」
「嗯。」
-
年三十晚上有不關燈的習俗,燈光有些晃眼,季渝往江時景身邊湊了湊,怎麼都睡不著。
江時景也沒有困意,摟著季渝的手緊了緊:「睡不著嗎?」
「嗯,太亮了。」
江時景把手覆上季渝的眼睛:「現在呢?」
「……」
季渝的鼻子動了動,聞著江時景身上的味道。這是周曉很喜歡的一款洗衣液,他從小聞到大,現在江時景身上和小時候的自己味道一樣了。
他不自覺低下頭,靠近他的脖子:「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有嗎?江時景也聞了聞,反倒聞到了季渝身上的香味。
季渝把他的手拿了下來,人往他懷裡鑽,摟著他的腰。
江時景摸了摸他的後背:「在撒嬌?」
「我再說一遍我沒撒嬌。」季渝抬眼看他,「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
這讓江時景抓住了漏洞:「除了我和你媽媽,還有人這麼說嗎?」
「夏明樺也說過啊。」
這下江時景不說話了,只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一下一下摸著他的後背,像要哄他睡覺一樣。
季渝很敏銳地發現了現在的氛圍,他戳了戳江時景的胸膛,笑得狡黠:「吃醋了?」
「嗯。」
「你和他吃什麼醋?」
「我吃過你身邊所有人的醋。」
這也太誠實了。季渝偷笑:「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愛吃酸的?」
江時景把下巴搭在季渝的頭上,隨著說話一張一合,動來動去:「以前我沒有名分啊,現在有了。」
說完,他還低下頭對上季渝的眼睛,「不可以嗎?」
「……可以。」季渝笑著抬起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問,「還吃醋嗎?」
江時景抿了下唇,「嗯」了一聲又吻了上去。
原本江時景還只是輕輕碰碰,可到後面季渝偷偷將舌尖伸了出來,兩人越吻越深,深到季渝都快喘不上氣了。他只能伸手推了一下江時景的肩膀,才得以逃離出來,大口呼吸。
江時景蹭了蹭他的唇角,盯著他泛紅的臉頰,又把他的額發撥開。
突然,季渝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了江時景的身上,腿不住地蹭著。
「幹什麼?」江時景有些慌,想讓他下去。
可季渝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手指尖順著他的喉結向下划過:「江時景,這可是我從小睡到大的床。」
他的聲音帶著鉤子:「你不想嗎?」
真是要瘋了。
……
燈光晃得季渝有些難受,他眯了眯眼睛,伸著手臂想摟江時景。
面前的人如他所願俯下身,把自己送給他,又伸出手蓋在他的眼睛上,幫他擋住光線。
視線被占據,感官被放大,季渝手上動作用力,幾乎要嵌進江時景背後的皮膚。
他的嘴抿著,死死咬住牙,怕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
突然,窗外傳來「咻」地一聲。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上面。
煙花陡然炸開,白銀色的,橙黃色的……映照在窗戶上。
季渝反應了兩秒,突然笑了,抬了抬頭吻住被這一聲弄得有些呆愣的人,笑得溫柔。
「要去看煙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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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兩人套上厚厚的羽絨服,偷偷從房間走了出去,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
遠處的煙花還在不停升空,又砰然炸開。
季渝往後靠了靠,在江時景的懷裡找到支點,手拉著他的手,眼中映照著絢爛的顏色:「好暖和。」
江時景雙手包住他的暖了暖,低下頭看他的發頂:「冷嗎,要不要進去?」
「還好。」
季渝其實有些在意周曉和自己說的那句話。
讓江時景最難過的那段時間肯定就是這幾天,他到底要不要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