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季渝及時地把話題轉了過來,他差點都沒忍住過去給孫洲一拳。
想要的已經拿到手了,多說無益。江時景低了低頭,又重新開了個錄音。他走過去,拍了拍季渝的腿:「孫洲,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可笑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乾的那些蠢事是嗎?還特意打上自己的名號?」
季渝把腿放了下來,還不忘擦一下。
江時景把季渝拉到身後:「我就問一句,吳瑒在不在你那裡?」
「……不在。」
「你最好沒有說謊。」江時景擲地有聲,他伸手把孫洲剛才被拽得皺皺巴巴的衣領抻平整,「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一定會一樁樁一件件還給你的。」
季渝聽到這裡,突然抬起頭看他。可還沒等到視線對焦,江時景就拉著他往外面走了。
趙嘉祥和常盛跟在後面,還不忘對孫洲翻個白眼:「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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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趙嘉祥和孫洲送回家之後,兩人坐在車上沉默了很久。這個場景在江時景和吳瑒吵架後也發生過一次,季渝嘗試著判斷了一下江時景現在的心情。
怎麼都像是有些生氣。
可是他不知道江時景這次生氣的點是什麼,是因為孫洲說了他的父母嗎?
他在心裡「嘖」了一聲:傻逼玩意,世界上怎麼有嘴這麼賤的人。
季渝解開安全帶,身體往前探了探,去看江時景的表情:「生氣了?」
「嗯。」江時景很誠實地點頭。
「因為他說你沒有了爸爸媽媽嗎?」
「嗯,但不全是。」江時景吸了口氣轉頭看他,「還有就是聽見他對你出言不遜有點憤怒。」
季渝倒是沒有往這些事情上面想,他從來不會把這些人的話放進腦子裡,當場懟回去了也就忘記了。真要說的話反倒是用別人的痛苦去打擊他人更讓他火大。
「啊那個,我沒放在心上,別生氣。」季渝伸手包住他的拳頭,「你就當狗叫。」
江時景感受到手背上的溫暖,順著季渝的話想像了一下孫洲變成一隻狗坐在椅子上對他們四個狂吠的場景,還挺好笑的。
季渝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他心情好了一些才繼續說:「反倒是他說你沒有父母這件事情讓我挺生氣的。」
江時景垂眸,看見季渝的手指穿過自己的指縫擠了進來,便鬆了松拳頭:「他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之前我們因為吳瑒的事情去找他,他知道吳瑒喜歡我之後也是這麼說的。」
「哈……」季渝無語,「不是我真的服了,這種張嘴閉嘴戳著別人心說話的人能不能滾啊。臥槽,他和你多大仇多大怨啊,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嫉妒心,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人的話的?」
江時景翻了下手,讓兩人手心相對。
「真的挺賤的。」
季渝原本注意力還在手上,聽到這句話突然抬眸。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江時景這麼直白地表達對一個人的厭惡。
江時景看到他有些震驚的眼神還微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什麼聖人,我也會罵人也會有不好的想法的。」
「挺好的。」季渝以為他是怕自己介意,「罵出來總比在心裡憋著好。」
不過能看出來他確實是沒有怎麼罵過人,居然憋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這個。
江時景笑意更深,拇指摩挲著季渝的手:「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吳瑒,最起碼要先確認他的安全。」
「對。」季渝點點頭,「不過你真的信孫洲說的嗎?」
「半信半疑吧,但目前我是傾向於吳瑒真的不在他那裡的。」
季渝又點頭,突然想到什麼,皺著眉頭看他:「你說的要把他做過的事情還給他的意思是……」
江時景伸手在他的腦門彈了一下:「肯定不會做壞事,想什麼呢?隨口說的,讓他也慌張一下,反正他被嚇到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季渝捂著頭:「你有辦法?」
「手上最起碼有一項證據,其他所有事情都得等找到吳瑒,畢竟他也是受害人。如果能有直接證據指出引導網暴和傳播照片都是他就好了。」江時景低了低頭,「不過目前看來是沒有辦法。」
「要是真的能這麼容易解決,那我們就不用現在還在這坐著了。」季渝摸了摸他的手,「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