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原冷睨了他一眼，「我是這麼體貼下屬的人嗎？」
阿賢嘿嘿笑了兩聲，沒敢多問，但仔細想想很有可能是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妻來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還要和女朋友去約會呢。」
十分鐘後，周止原敲響對面的房門。
剛才給林潤錦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接。
睡這麼久？還是已經出門了？
他站在門口耐心等了會，門絲毫沒動靜，又再敲了下，這回他沒等了，輸密碼直接進去。
屋內靜得出奇，白色的拉槓箱立在玄關，鞋子兩米間一隻。
周止原順著鞋子的房向走過去，看見了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人。
「林潤錦？」
沒反應。
周止原放下早餐，繞到沙發背面，低頭正要再叫，忽地看見她眉頭緊皺，幾縷頭髮是濕的，臉頰還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他頓了下，彎腰，指尖輕輕地碰了下她的額頭。
很燙，發燒了。
第21章 一起吃飯
林潤錦在聽見周止原和別人講電話的聲音時醒了,她試圖睜開眼，但眼皮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著，沉重得幾乎無法全抬起來。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周止原就在身邊,一隻手捏著什麼柔軟濕潤的東西放在她的臉上動來動去的。
「止……」她動了動唇,從乾澀嘶啞的喉嚨里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周止原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嘴裡迅速道：「快點過來。」
說完就把電話隨意擱在了桌子上，他拿毛巾輕輕地摁了摁林潤錦的眼睛，眼皮上全是汗，「別說話了,等著去醫院。」
林潤錦的視線終於清晰了些,她眼神微滯,感覺自己渾身滾燙酸痛，頭重腳輕的，她訥訥道：「我是不是發燒了。」
周止原「嗯」了聲。
淋了雨,只換衣服沒洗澡，陽台的門一晚上沒關，能不燒嗎？
他把毛巾放進清水裡洗了洗,然後再覆在林潤錦的額頭上，看她擰著眉頭在吞喉嚨,問：「想喝水？」
「想。」林潤錦的聲音很虛弱,喉嚨里仿佛有把刀子，吞咽時颳得她很生疼。
周止原起身去倒水,剛走沒兩步,林潤錦的手機響了，他回了回頭，見她伸手想拿手機卻夠不著,他轉身走回去，拿起時不經意地瞥了眼屏幕。
耿哥？
他想起了兩個月前影樓下的男人。
「誰…啊？」林潤錦問。
周止原：「你眾多「哥」中的一個。」
林潤錦反應慢半拍：「哦。」
她接過手機的那一刻，周止原很好心幫她點了下接通。
「餵。」話音一落，她就止不住地咳了起來，咳完大口呼吸，臉色差到了極點。
周止原抬腕看表，闊步走向廚房倒水。
「你怎麼了？」電話里，耿冽在問。
林潤錦緩了緩，慢聲說：「沒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筒那端靜了下，才道：「孫欣今天沒來，微信消息不回，你有她電話吧，發給我。」
「好，咳…好的，我馬上發。」林潤錦說完想掛電話，拇指剛要碰上屏幕，耿冽忽然又開口。
「你還好嗎？在北京。」
倒水出來的周止原恰好聽見這一句。
他就說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準確啊，這個「耿哥」明顯對林潤錦不止是上下屬這麼簡單。
林潤錦：「我挺好的，謝謝耿哥的關心。」
她把孫欣的電話號碼發給耿冽，壓根沒去思考耿冽身為上司怎麼會沒有孫欣的號碼。
接著她從慢吞吞地沙發上坐起來，喝了水，止了渴，但喉嚨還是很痛，一句話也不想說，眼睛出神地看著桌子。
周止原站在一旁沉默。
猛然間，林潤錦想起來下午一點的面試，她趕緊問：「現在幾點了？」
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快十點。」周止原去開門，進來一男一女，是阿賢和他還在上大學十九歲的女朋友余靜文。
「小余，麻煩幫她換一下衣服。」他對著余靜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