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掀起眼皮,煙抵在嘴邊,幾個人在他旁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聊起了好幾個人,說他們動起手挺狠的,池欲只是抽菸,沒搭話。
最後終於有人提起鄭姝音,說她:「動手乾脆利落。」
池欲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鄭姝音一眼,他點頭,認可地說:「她不錯。」
那是池欲那天唯一一句評價,漫不經心,但就是這點有些輕慢的評價卻讓人格外記憶深刻。
那是第一次見面,從頭至尾池欲就說了一句話,但鄭姝音卻把他夾煙的姿態,說話時的語氣,漸寬的眼皮,記得一清二楚。
同一個場景反覆咀嚼過無數遍,其中的情愫只有她自己清楚,當鄭姝音得知池欲戀愛頻繁時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欣喜。
鄭姝音比其他人更明白,如果不是池欲談戀愛如流水的風流作風,如果不是他想給自己無聊的生活找點樂子,池欲這樣的人她永遠不可能夠到,
從顧連雲等到王相廷,鄭姝音終於出手了。她以為她足夠了解池欲了,她知道對方想要什麼,無時無刻的關注、隨叫隨到的陪伴,鄭姝音確信自己能做的很好。
她勢在必得,但偏偏出了意外。
郁瑟,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忽然出現在池欲的身邊,池欲出人意料地向她表白。
鄭姝音從白棠梨那聽到的風聲是郁瑟拒絕了,但一向站在感情食物鏈頂端的池欲卻沒能倖免於愛情牢籠,就算別人拒絕了他,他還是念念不忘。
在會所的那次鄭姝音已經察覺到了池欲的口是心非,他大發雷霆的樣子明顯是還在意著郁瑟,不然以池欲的性格,他犯不著和別人生氣。
他把郁瑟留在包間的時候雖然走得決然,但鄭姝音仍然有預感他會回來,池欲捨不得。
果不其然,後來鄭姝音去問了前台,那個包間在晚上又續訂了十二個小時。
鄭姝音清楚如果自己再不開口就不會再有機會。
她講了一會,拿出來一個絲絨禮盒,打開裡面放了一對耳釘。
鄭姝音放到池欲面前,給自己留足了後路:「不管成不成功,東西都做好了,不成就以朋友的名義送。」
耳釘上鑲嵌了某種暗色寶石,看起來比池欲之前的那對更閃,很對他的口味,但這要是郁瑟送的就更好了。
鄭姝音又說了一會,白棠梨那邊幾個人探頭往這看。
她越說池欲就越容易想起郁瑟,完全是下意識的想法。
池欲把禮盒推回去,出於禮貌並沒有打斷她,但鄭姝音看到這個動作也適時的止住了話題。
池欲開口:「你講的事我記不清了,至於戀愛,沒什麼緣分,以後就不用說了。」
鄭姝音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她今天好像就是特意為了親口向池欲訴說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強求他的點頭,就再次把東西推給池欲:「以朋友的名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