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這樣,家裡也不能接受。
他們結束地很乾脆,池欲給郁瑟打了一筆巨款,足夠她揮霍半生的那種。
郁瑟事先不知道消息,她等到池欲回來才被通知。
池欲那天回來很早,穿著黑色的大衣,進門先是一個綿長的吻,然後是結束通知。
「以後不用再來了,結束了郁瑟。」
郁瑟並不適應這樣忽如其來的斷聯,她好像沒搞清狀況,不懂這只是成年人的一次露水情緣。
她把日記本攤在池欲的面前,說自己有個喜歡的人。
她說了很多,池欲掃了一眼日記本,還是輕巧的語氣:「有喜歡的人是好事。」
郁瑟還想再說什麼,池欲站起身打斷她:「現在說這些沒用。」
郁瑟不再說了,甚至沒了往日的那些詆毀或者的貶低,她開始很少回家。
有時候甚至連續幾周都不在家,她也不會通知誰,也沒必要通知誰。
郁瑟仍然會在每個月的第一個周一上台做匯報。
原主的報告總是很短,但與字數相反的是郁瑟的聽眾越來越多,從一開始十幾人的圓桌變為可以容納數百人的會議廳,一張張陌生年長的面孔也漸漸出現在了相熟的同門之間。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嚴肅,會議廳的六座圓形吊燈環繞著高垂的水晶燈,明亮溫和的燈光照亮了會議廳的每個角落。
這好像預示著什麼,終於有一天聯邦研究院與她溝通,詢問郁瑟是否有意願參與封閉的腺體研究工作。
郁瑟應下了,那一年她不過二十歲,臨走前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段話。
郁瑟從來沒在系統給的日記上看過這段話,她寫的是
「撒了很多個謊,可是他沒記住我。他忘記了當時他問我的名字,我說叫郁瑟。他說這名字很好,半江瑟瑟半江紅,他問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哭,我沒說。他跟我說了很多話,記不住也沒關係,我在記著。」
第135章
夢境到此結束, 可是郁瑟的腦海里卻突然想起一件舊事,好像是之前發生過的又好像不是。
在記憶里那幾天很糟糕,先是顧連雲的判決書下來,小姨打電話質問郁瑟為什麼她的名字不在其中。
小姨估計是猜到了原因,蘇城是鬱林風的大本營,即使到了訴訟的最後一步鬱林風也有辦法改變這個結果。
但是鬱林風權勢大卻沒幫她兒子,小姨自然不敢質問鬱林風什麼,火氣都衝著郁瑟發,郁瑟沒講話,聽了一會就把電話掛了。
然後是鬱林風被清算的新聞。
郁明和趙錦那幾天的電話都打不通, 郁瑟找不到人問,放學的時候又給郁明打了一通電話,沒接通。
郁瑟站在路邊的花台處茫然地聽著對面的掛斷聲。
她好一會沒走,也沒注意到旁邊的酒吧後門出來一個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點了根煙,跟人打電話,語氣暴躁,連說了好幾聲髒話。
忽然有人叫她:「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