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高傲的想法,如今就反噬了,祝紹輝握著被塞進手中的毛筆,顫抖著遲遲不敢下落。
這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花掌門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心情無比沉痛:「你到底是什麼人,把紹輝怎麼樣了?」
三師兄暴躁地揪起他的衣領,握緊了拳頭:「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大師兄呢?他在哪裡?要怎麼才能把他找回來?」
師兄弟們相處了十幾、二十年,都很清楚這就是他們大師兄的身體,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平民百姓或許懼怕鬼神,可他們年輕氣盛,又有武藝在身,對鬼的恐懼沒有那麼深,他都圍在祝紹輝身邊,舉劍的舉劍,揚拳的揚拳,逼迫他把大師兄還回來。
「夠了!」祝紹輝自知瞞不住了,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揮開眾人,昂頭長笑,「你們以為你們的大師兄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我過來了,就在青霞劍派被滅門的那一天,他為了活命,直接就向魔教投城了。」
「胡說!」
「不可能!」
「妖孽!被我們揭穿了,就惱羞成怒,給大師兄潑髒水。」
眾師兄弟們根本不信,對著他破口大罵,祝紹輝聽了只是冷笑:「知不知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接收了他的記憶之後有什麼發現?」
「他嫉妒,瘋狂地嫉妒,嫉妒小師弟有父母的疼愛,嫉妒小師弟哪怕是個廢柴,他師父也花了大半心思在他身上.而他自己呢?那麼勤奮那麼努力,卻得不到師父一點溫聲細語,哪怕他做得再多再好,也只有一臉的嚴厲。」
花飛蒼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不是的,他自問花在大徒弟身上的精力並不比兒子少,只不過因為把他當成繼承人在培養,所以總是板著臉,對他要求很高。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大徒弟心裡原來是這樣想的,如果他說出真實想法,自己可以改的,他竟然不知道,原來師徒間的鴻溝這麼深。
只是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面前的人不是原來的紹輝,自己的心意他聽不到。花掌門一臉灰敗地閉上了眼睛。
在眾人驚訝的時候,花承梁突然開口:「照你這麼說,你早知道魔教的人會進攻青霞山?」
「呵!我知道的還多著呢!」祝紹輝得意洋洋地道,「天蠶教之後的動向,江湖上會發生什麼大事,這些我通通都知道。你們想聽嗎?那就求我啊!求得我開心了,或許我可以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
「哼!」花承梁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那你提議給我爹辦六十大壽,又搶奪我去送請貼的機會,都是故意的吧?」
祝紹輝面上的笑容一滯,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臉上頓時滿是嘲諷,「你說我大師兄不好,可你做的事情才齷齪!」
「明知道大家有危險,卻不做提醒,還搶奪我生存的機會,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地指責大師兄?」
「這怎麼一樣?」祝紹輝很快反應過來,「你們對我來說只是陌生人,死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