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星已經又回組拍戲了,所以今天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撞上她。
接連被舒辭和米椒撞破身份,讓時語墨有了一種危機感。就像米椒擔心的那樣,時語墨同樣很清楚霍南星會介意什麼。
對於時語墨成為風華絕代老闆並簽下她這件事,可以當成公事公辦,但時語墨到底有沒有存了私心,幾乎是不用說就能知道的事實。
三年前……不,現在已經差不多是四年前了,霍南星出事,對時語墨的影響同樣很大。
他幾乎記不得他看到新聞時的心情了,那是大腦過度的保護機制,模糊了他的記憶。
四年前的霍南星很年輕,四年前的時語墨同樣年輕。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於是他搞起了「副業」,收購風華絕代,整合資源,重回正軌……
如果外人得知,一定會覺得時語墨一個恆心集團繼承人,搞個娛樂經濟公司那不是很輕鬆的事嗎?
但只有時語墨自己知道,他沒有借家族的力,準確來說,恆心集團的核心權利依然握在他父輩那一代人的手中,也由不得他任性。
所以,風華絕代能有今天,絕大部分是靠時語墨的個人實力,他付出了實實在在的心血,將這裡的一切收拾好,等著霍南星歸來。
無數個深夜,時語墨坐在這間辦公室,想著遙遠半球那邊的霍南星在做什麼。
只有一次次的日升月落見證了他無法訴諸於口的思念。
可是時語墨忘了,他在成長,霍南星也在成長。
她從那個倉惶逃出國、渴望有人幫幫自己的小女孩,成長為了能夠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的成熟大人了。
時間和距離沒有將兩人分開,如今的他們依然可以坐在一起談著過去未來。
成長才是那道沉默鑄就的牆,隔在時語墨和霍南星之間,化為這近一年來說不出口的心事。
四年前的時語墨想要為霍南星建起一座燈塔,照亮她歸來的路。可是她早已學會不靠光的指引獨自遠航。
時語墨終於得以正視自己的內心:當他所做的一切似乎成了多餘,他該如何面對她?
再見,已隔萬重山。
【作者有話說】
終於點題了!!激動!!
第32章 崩塌
◎想起他,心裡就會泛起不可逆的鈍痛感◎
雖然和舒辭、米椒都做了保證,保證自己會處理好此事,甚至舒辭還虎視眈眈著——但至少此刻,時語墨沒有任何好的想法。
該怎麼和霍南星說起這一切?
時語墨第一次覺得,開口是一件這麼難的事。
但不管怎麼樣,不能再拖了。時語墨檢查起自己的日程來,決定挑個時間約霍南星。至少先坦白自己,看看霍南星的反應,再想應對辦法吧。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是前台打來的,「時總,有位訪客……說是霍南星小姐的父親,現在想要約見您。」
霍南星的父親?
時語墨一頭霧水,只好先讓人上來:「可以,我現在有時間,帶人上來吧。」
霍英樺坐在總裁辦的皮質沙發上,感覺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被自尊拖著,抬不起來正視對面的男人。
他垂著視線盯著自己擦得發亮的皮鞋,舊西裝褲腿邊線有些發毛,這是霍英樺出門後又折回去換的,換了身看起來像個人的衣服。
一杯茶擱在矮几上,推到了霍英樺面前,「您喝茶。」
這是示意霍英樺可以開口了。
霍英樺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控制著表情努力對時語墨扯出個笑:「時總竟然這麼年輕,真是年輕有為……」
時語墨沒接話,只是垂下眼睛微微頷首。
霍英樺明白對面的人不想聽寒暄,他使勁搓搓手,挺直腰背,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灰敗。
「我手上的項目出……咳,出了點問題,欠了些錢。我知道冒昧登門不合適,但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可以簽借據,利息按商業標準算,到期——我一定,一定想辦法還上。」
「或者,或者……就當我預支我女兒的工資,只是別讓她知道,她不容易……」
霍英樺低頭去摸包里的文件,那是剛剛臨時準備的合同。紙張的邊角在包里有些壓皺了,霍英樺摩挲著紙張邊緣,試圖撫平那些褶皺。
時語墨沉默著。
借——紙包不住火,霍南星知道後,兩人之間的隔閡恐怕再難修復。
不借——霍英樺該怎麼度過這道坎?霍南星正在拍回歸後最重要的一部戲,誰都不想在這時候打擾她。
少頃,霍英樺撫平了摺痕,卻止不住指尖的顫抖。
他不敢抬頭看時語墨的表情,只是將那份皺巴巴的文件推過去,一寸寸往時語墨那邊挪,仿佛將最後的尊嚴與體面都作為籌碼壓了上去,千鈞力道壓在他的肩上,將他壓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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