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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荷才不怕親娘的口頭教訓,探長胳膊摸到小几上的茶點,哼哼唧唧悠閒地嚼著。

奉上茶,趙柔娘又善解人意地同崔雪朝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關心。

崔雪朝配合答應幾句,見秦媽媽和阿屏眼巴巴望著,「屋中熱,我去外頭涼台坐會兒。」

趙柔娘點點頭,等人消失在門邊,笑意嘩啦融得乾淨,扯起長榻上的女兒連聲追問:「阿朝在宮裡過的如何?嬤嬤們夸的多不多?」

「嬤嬤們才不誇她呢。她樣樣平平,除了頓頓吃得比誰都乾淨。」

趙柔娘:「那陛下呢?陛下見過阿朝嗎?」

「陛下忙得很,進宮這麼多天,陛下長几隻眼我都不知道。錦繡宮旁邊就是御花園,進宮前我還想著能在那兒邂逅陛下,誰知道御花園那~麼~大!」

崔荷沒骨頭似賴在親娘肩上:「阿娘,我從前以為外埠繁昳,這輩子都不想離開。到瞭望京,一進宮才知曉真正的天上仙苑長什麼模樣。阿娘,您瞧我頭上的簪子,這是陛下特贈給秀女們的,你看這大珠....」

趙柔娘摸著女兒天真爛漫的小臉,知她不明白為娘的隱憂。

形勢比人強。

當年她的某些舉動畢竟不體面,較真起來,夫人的死與她不無關係。

不過聽到大姑娘在宮裡沒大前程,她放下心了。

院內涼台

秦媽媽說了一些瑣碎,哪個院的誰與誰為什麼事情拌了嘴動起手來挨頓揍,落在崔雪朝耳中卻意趣,是某種引線,讓她莫名覺得這塵世也不是無人在意她。

阿屏則是準備滿滿的包裹,「聽人說宮裡的東西分給誰都有數目,大姑娘夜裡好動容易著涼,奴婢多縫了幾雙巾襪,還有幾件小衣.....」

這麼一個分神,秦媽媽小跑著抱來好大一個食盒。

「姑娘口壯,老奴瞧著您瘦了不少。是不是有人欺負您,搶您饅頭了?來前蒸的紅沙包,這是燉醬肘、八珍鴨肉、蕪菜肉圓子...」

崔雪朝失笑起來,不掃興地樣樣吃了不少。

「起先吃的尚可,後來陛下吩咐秀女們餐食規格比照妃位,吃得不比在家裡差。」

「妃...那姑娘能封個什麼妃?」

「我資質平平,評不上妃。嫁個臣子就好。」

秦媽媽腹誹,二姑娘院裡的下人說了,二姑娘滿心衝勁,想混貴妃當呢。她一個非老爺夫人生的,憑什麼比大姑娘嫁得高?

二姑娘若是當貴妃,那她們大姑娘必定是極尊極貴的皇后娘娘!

主僕三個乘著涼風,彼此評食盒佳肴的優劣,突聞廊後傳來嗚嗚的哭聲。

阿屏過去片刻,再回來時一臉幸災樂禍:「是二姑娘在哭!老爺從宴上回來,進門就給二姑娘甩手心板子!」

從前阿屏也是能穩住事的,一段時間不見,秦媽媽調教功夫深刻,阿屏也開始同仇敵愾了。

崔雪朝猜到父親為何動怒。

安排崔荷落選,她走前滿口應好,進宮後悖逆行事,父親憋著氣竟是連陛下的宴都提前退了。

崔雪朝坐著沒動。

直到前頭來人,說老爺要見大姑娘才不緊不慢地去了前院。

崔舉發過氣性,萎在圈椅里一動不動。

趙柔娘和崔荷一左一右跪在蒲團上,彼此靠著,偶爾抽搭幾下。

崔雪朝進來,崔荷立時抬起頭,目光求助。

「父親安好。」

崔舉揮手讓人坐下:「她野慣了,做事沒分寸,你和她一道,怎也由著她胡來?」

崔雪朝沒話說。

崔舉目光移向長女淡如水的面容,從這沉默中品出輕蔑和奚落。

也是,側房帶來的孩子,並不親厚,當年還不顧長女反對執意落在亡妻名下,入宮後不暗害已是大度。

崔荷下意識覺出長姐閉口不言後,屋內的氣氛不對勁。

眨眨眼,斗膽開口:「父親莫怪阿朝姐姐,都是我自己的野心,不關姐姐的事。在宮裡時,姐姐很照顧我了。」

崔舉得了台階,停住話鋒。

「你心大,不肯聽家中安排,覺得是我阻了你的好前程。既如此,我便由著你去闖。你若真有本事,封個妃嬪雞犬升天。若落選,我會給你選個殷實厚道的外官,離開望京。」

對崔荷而言,這是很重的懲處。

她難以置信:「以後我都不能見阿娘了嗎?」

趙柔娘要求情,崔舉卻搶她開口。

「知女莫若母,你明知她昏頭,竟敢幫著遮掩!」

一拍椅背:「你也要罰。她落選外嫁,側室的位子你就坐到死!」

「老爺!!!」

崔舉絲毫不心軟,憤怒地踢開她撲上來的身影,崔荷急忙伸手將阿娘抱住免得摔倒地上。

秀女們人人都想升天,家中父兄實在殷盼能有位后妃,好借勢青雲直上。她不明白為何父親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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