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被自殺的羅非不一樣,李郁收起了剛才假裝的瑟縮和恐懼,在人群中冷笑一聲,自己走了出來。
以前和李郁比較熟悉的同學,不由驚呼一聲,「這個表情......他真的和李郁不一樣!」
夜風中,「李郁」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同窗們,神色冷漠,毫無懼色。其他人或低頭或轉移視線,或強撐著頭與他對視,一副你都要死了,還能將我如何的神情。
「你們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他驀地一笑,然後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後背發涼的話。
「我是殺不死的,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聞言,眾人都變了臉色,思索起他這句話的含義。
卻見李郁哈哈大笑,後退數步,張開雙臂後背騰空,毫不猶豫地從頂樓邊緣墜下。
「砰」地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炸響在眾人耳邊。
一片死寂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訥訥開口,「他剛才說的,他是殺不死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嗎?難道永遠都不能結束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只覺冷風吹過,背後爬滿寒戰。
「結束了,我們回去吧。」楊銘峰一手插進褲兜,面沉如水,冷冷看了眼「李郁」墜下的地方,轉身走了出去。
眾人這才互相看了一眼,面色難看地離開天台。
「我知道了!」
教師宿舍樓,在陽台圍觀全場的某個玩家猛地拍了一下欄杆。
「劉明是跳樓死的!他在,讓每個霸凌過他的人,都嘗試一下和他同樣的死法,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跳樓自殺,還是被人推下去的......你覺得呢何寬,你怎麼不說話......臥槽,你的臉怎麼了?」他滿臉驚悚地看著自己的室友。
「什麼怎麼了?」何寬不明所以,但見楊柏神色可怕,也不由後背冒冷汗,緩緩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只覺得觸感非常奇異,好像指尖碰到的不是柔軟的皮膚,而是一層久遠,發潮鼓包的脆弱牆皮。
楊柏眼睜睜看著自己室友臉上的皮膚,只要被輕輕一碰,便一層層剝落,露出下面一層紅嫩的肌理......
「你快把手放下......」楊柏慘白著臉後退。
何寬苦惱地將眉頭皺成波浪,一邊死命揉臉,一邊眼中泛淚,「對不起,可是我......我停不下來。」
楊柏飛速跑到書桌前,拿起上面放著的一個圓鏡,懟在何寬眼前:「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別摸臉了,你的臉皮,不是,你臉上的皮膚一直在往下掉,白色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何寬猛然間從鏡子中看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以接受地大吼一聲,抱著頭蹲下,將臉埋進雙膝之間,大塊大塊的皮膚如同牆皮簌簌掉落。
楊柏手忙腳亂將他拉起來,「快別碰你那張臉了,你不動它,就什麼事都沒有!」
何寬猛地抬起頭,一張凹凸嶙峋,血網密布的臉暴露在空氣下,仿佛蠟燭融化了一半,猙獰恐怖。楊柏倒抽一口涼氣,忽然想起楊寬今天下午在雕塑課上說過的話,「讓我們從面部形態開始塑造。」
所以,現在究竟是誰在被塑造?
很快,他又想起下午見到的另一個玩家,雙手枯瘦慘白,血絲泛濫,他卻忍不住下意識搓弄,越搓越紅,到最後,手不像手,幾乎只是十根白骨上裹了層蟬翼般透明的皮肉。
而據他所知,那個玩家唯一做過的「出格」的事,就是雕塑課上將手伸進紅泥桶中時,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楊柏出於種種原因沒有放任何寬去死,而是將他的雙手綁起來,避免他再碰自己的臉。何寬鯉魚打挺般在床上不停蠕動,頂著一顆血球般可怖的頭艱難開口,「謝謝,但我忍不住......也感覺不到疼。」
「等你感覺到疼的時候,估計腦漿都被你搓出來了。」楊柏嘆了口氣,「先睡吧,今天似乎死了一個正確的人,還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何寬咬牙點頭,用盡所有自制力忽略掉臉上傳來的麻癢之感,強迫自己進入睡夢。
和他一樣強迫自己入睡的,還有高三七班的絕大多數。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芷總覺得自己的幾個室友入睡前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淺淺的期待與興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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