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嘆氣:「我不是有什麼意見,就是……」他無奈地笑了,「其實也難怪,若沒有時鈺,也不會有如今的教堂,他們怎麼會忘了那個人。」
教堂作為世家子弟聚集的能力者學校,很多人都以為他會變成名不副實的鍍金之地,用來讓那些世家子弟有一個拿得出手的簡歷。
但是因為時鈺的存在,教堂成為了人族最為鋒利的一把劍,凡是在那裡畢業的學生,走上戰場之後無不衝鋒在前,悍不畏死,成為人族前線最為重要的力量。
這些世家子弟為了人族奮戰到底,當然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得到優待有什麼錯,也當然不會有人覺得,這些世家的存在有什麼不對。
兩人在這邊心情複雜地聊天,那邊解秋柏已經開始講解了。
她的講解並不是告訴大家如何戰鬥,而是告訴他們為什麼要戰鬥。
解秋柏從自己的同學中拉出了一個人,對戰給這些新生看。
「你們在之後,會有很多和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戰友交手的機會,這時候不要手下留情,考慮著成績感情這種沒有用的東西。」
她動手乾脆利落,招招衝著對方的要害,手段狠辣無情,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對面的敵人是她的同學。
哪怕戰鬥,也並不影響解秋柏給這些學生講解,她氣息平穩,戰鬥起來遊刃有餘:「要把對方當作真正的敵人,留手不僅會害了對方,也會害了你們自己。
在鬼蜮中,你身邊的戰友很有可能變成你的敵人,這時候,快速簡潔的制服對方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們對自己的戰友了解不夠,那時候,你們面臨的才是真正的生死戰。」
她話音剛落,就一個飛踹,將對面的人踢飛了出去,接著快速制服。
解秋柏只是給他們做示範,很快便將人放開,對方便靜默無聲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站在張銘旁邊的葉老師看著忍不住咂舌。
「教堂的紀律制度真的是嚴苛到有病的地步。」
帝都軍校的記錄就已經很嚴格了,各個方面都有詳細條例,完全遵照軍部管理制度,但和教堂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解秋柏一行十幾人進入帝都軍校之後,除了解秋柏和他們進行交流,其他人幾乎一句話沒有說過,他們完全遵守解秋柏的命令,按照她的要求行事。
她一人的意志,即是這十幾人的共同意志。
將人當作機器,這也是教堂獨有的特色了。
解秋柏大概是理論不如實踐的堅決擁護,她兩三句簡單說完,就直接指示著這些新生開戰了。
茫然看著自己對面的對手,以及完全陌生隊友的新生們:「啊?」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隊友有什麼能力,是什麼類型的!更不要說對手了。
但是沒辦法,教官已經下令,他們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戰鬥中再交流吧。
時玉扭頭:「好好觀察吧,聽令遲疑猶豫的,配合差的,看看咱們的淘汰率設置的真的高嗎?」
已經經過兩輪淘汰,要是還有人不知道什麼叫軍令如山,令行禁止,也不用等到下次考核了,今天就走吧。
好在沒有讓他們失望,大部分學生都在第一時間動手,甚至懂得了占據先機。
廖江籬在解秋柏話音落地的同時,便舉起了手中弓箭,毫不留情地一箭射出,她冷靜地握住長弓,手很穩,一箭射出沒有絲毫偏差,直接射中對面人的胸口,箭矢被屏障擋住,對方卻被慣性帶飛了出去。
解秋柏選擇了這種課程,當然不會任由他們出事。
而廖江籬卻也仿佛確定對方不會有事一般,快速拉弓,朝著下一個人拉弓。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每個同學的信息,自然也知道他們的能力,站在對面的對手中,誰對她威脅最大,她一清二楚,此時自然要先行解決。
不要說她的對手了,就算她的對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同她一樣行動果決反應迅速的,還有好幾個,其中最顯眼的大,概就是拿著盾往上沖的雷策。
解秋柏的目光放在廖江籬身上,稍微有些可惜,這孩子好適合他們教堂啊。
她扭頭對著身後的人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點頭,很快便離開了。
她的餘光掃到了時玉,不,也不算是可惜,有教堂的前輩在的話,這孩子的天賦不會被浪費。
她在看時玉,時玉卻在看唐子顯。
自從之前唐子顯能力二次覺醒,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考慮到當時的情況「時玉」並不該知曉,他也沒有告訴過唐子顯這件事,也不知道這次在鬼氣濃郁的訓練場裡,他是否會暴露什麼。
唐子顯其實也是第一批採取行動的人,但是他的淨化者,攻擊能力有限,所以他第一時間選擇和隊友簡單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