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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一蹬地,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之箭似的離開了。

地面因為這一腳的衝擊力,留下一圈向外擴散的蛛網狀裂縫。

「你來得倒快。」桑青這才轉頭對岑無月道。

「我有吃的還留在房裡,」岑無月遺憾地看著只剩一角的客棧,「不過現在肯定也找不回來了,我去重新買一份吧——對了,剛才聽見你們在說靈契偃的事情,這個我倒是聽他提過,說沒有偷到手。」

「他這樣說?」桑青臉上卻也沒有意外之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但余錚為人狡詐,他的話也不可信。」

「要是我是一個壞蛋,搶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東西又很強,應該會想方設法讓那東西儘快變成我自己的,」岑無月設身處地假想一番自己的反派故事線,「這樣等苦主找上門來的時候,就可以卑鄙地用已經變成我的東西打敗對方了!」

桑青靜靜看著她,眼神說不上是無奈還是嫌棄。

「——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療傷,從來沒見過那個偃甲誒。」岑無月推測道,「有沒有可能靈契偃不是被他偷走的,而是在那天晚上被什麼不是他——當然也肯定不是我!——的人刻意帶走藏了起來?」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桑青直接掐斷這個話題,又道,「城內的客棧,你隨意住——不過余錚已死,城門應該很快便會打開,你若要離開,這幾日可以多留意。」

想吃的菜倒是已經都吃到了。

不過岑無月還有別的東西想看。

「但止淵節聽起來也很有趣,」岑無月好奇地問,「我不是城內人的話可以去觀看嗎?」

「可以。」桑青偏頭示意靈脈的方向,「但應該並不會如你想像中那樣有趣,這並不是慶典的日子。」

——

「——止淵節啊,」李大廚連連搖頭,「我看過幾次,實話實說,還真挺嚇人的。」

「嚇人?」岑無月更想知道了,連連催促,「快講給我聽聽!」

李大廚投來異樣的眼神:「您多大了?」

「二三百吧?」

「哦,您看著和感覺著都年紀挺小……那沒事了。」李大廚清清喉嚨,「這事情恐怖之處在於,城主所製造用來鎮壓那個什麼,惡念?的偃甲啊,都做得特別精巧,精巧得簡直像是……」

他越說聲音越小,到後來甚至停下,左右張望一番,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活人。

餐桌旁的氣氛一瞬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李大廚不自覺地弓起身體,接著低聲道:「這些用於鎮壓的偃甲,在被投入業淵之前都安安靜靜閉著眼睛,可投入業淵時便會開始掙扎尖叫,而那業淵裡的黑氣就跟無數隻手一樣,抓住它的身體四肢,拖向深處,咀嚼血肉……」

「啊!」岑無月突然驚呼一聲。

正沉浸在恐怖故事裡的一眾人幾乎同時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怒視岑無月。

視線中心的岑無月眨眨眼睛,無辜道:「沒什麼,我上一口忘記蘸醋了——不過,原來偃甲有血肉?」

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陰森氛圍已經被一口醋完全破壞了。

「……」李大廚被噎住一瞬,才梗著脖子道,「看著太像真人了,我這是一種意象,意象!您懂吧?」

岑無月馬上點頭捧場:「懂懂懂,然後呢?」

「——城主做的偃甲可真是太像人了,我三年前碰巧占了個好位置,離得可近,可我踮著腳使勁兒瞪大眼睛看,也沒找到什麼縫兒零件的。」李大廚贊道,「咱們城主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偃甲道君啊!」

「但長得和人一模一樣的偃甲還是有點兒嚇人吧?我看的時候總是犯嘀咕,感覺像是推了個活人下去獻祭……」

「你可真是想太多了,如果是咱們這樣的凡人,塞進去一百個也鎮壓不了什麼,不然怎麼每次都得城主親自造偃甲?」

「哎,你們想沒想過,那個偃甲到底長的是誰的模樣?咱們見過的仙人也算多了,可真沒見過那張面孔。」

「你別說,長得怪好看的。」

說到這種喜聞樂見的八卦上,岑無月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有多好看?」

「哎,八十個李廚子這麼好看。」

岑無月試圖在腦中想像八十個李大廚的拆分重組形象。

……

…………

…………………

不好,八十個腦袋擠在一起,已經不太像人了。

待岑無月努力地將自己的思維從不可名狀之地拔出來時,飯桌上的其他人早就變換了閒聊話題。

「不過我聽仙人們說,這幾日就能開城門,終於能買些新鮮東西來吃了!」

「接下來應當又有不少別的仙門仙人慕名來觀禮吧?」

「這段日子可是打死我都不會出城主府,小心駛得萬年船——誰知道會不會和之前那次那樣,突然混進來一個發瘋的魔頭,弄得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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