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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前幾日見面時他便發現辭青受傷頗重,似乎還有些難言之隱。

對方選擇閉關療傷,將城主之位暫時交給桑青,非常合理。

過去幾日擔當「城主」一職的,實際上也就是桑青。

第二日,奚逐雲往城主府走了一趟。

他身份特殊,桑青再忙也會抽空見他。

「岑無月?」桑青道,「昨日她與城主說過話後,便向我告辭,說是要去翊麟城碰碰運氣,找她失蹤同門的線索。」

奚逐雲無端有些氣悶。

能和桑青當面告別,就不能也等等他?

但這話也只有自己腦中轉一轉,他面上還是溫和地向桑青道謝,又詢問辭青的狀況。

桑青沉默片刻,掐了靜音訣:「您身份特殊,未來必需要您的幫助,因此我便不隱瞞了。城主此次閉的是死關,若三年後不出關,我便要領全城搬遷,放棄這條靈脈。」

只「死關」這兩個字,奚逐雲就能知道辭青的情況比他之前料想的還要差上數倍。

猛然得知又一位同時代的天才恐怕將要隕落,奚逐雲覺得心頭有些沉。

有時候秘密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像是放了一座山。

「有多少人知道?」他問。

「你,我,」桑青頓了頓,「岑無月。」

奚逐雲還沒說話,桑青便自己接了下去。

「雖無名分,但城主早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傳弟子教導,死關之前,交代這些也無可厚非。」

奚逐雲想想岑無月那堪稱怪物的學習速度,又想起她早就能隨意將辭青的親筆手記帶走翻閱,一時無言以對。

這世上應該沒有師父會不喜歡岑無月那樣的學生吧。

確定了岑無月的下一個目的地是翊麟城後,奚逐雲便暫時將這件事按在心底。

正如岑無月所說,未來有緣總能再見。

況且他有數十個身外之身,與她重逢的機率本就比別人高上幾十倍。

只是當奚逐雲站在玄樞城中時,那股惱人的預感仍舊盤桓在他心頭,仿佛在催促他趕緊做些什麼,不要再一次等到「太遲了」的時候才付諸行動。

可究竟應該做什麼?

奚逐雲用指尖輕撫腕間小蛇的頭頂,嘆了口氣。

他實在不是擅長思考的角色。

若是岑無月在身旁就好了,他便可以問一問她怎麼想。

依照承諾,奚逐雲在玄樞城又留了近一個月,前往城主府與桑青會過最後一面,才動身離開。

離開城主府的時候,他遙遙聽見幾個巡邏弟子聊天的聲音。

一個說:「雖說靈脈顏色比從前清澈多了,但可能是之前黑漆漆那會兒看得太多,我現在往裡面望也還是覺得不安。」

另一個道:「哎,我也是。那裂口又不會合上,巡邏的時候遠遠看一眼都覺得它想吃人。」

前一個突然道:「前些日子不是聽說有個修有情道的抱著道侶跳咱們的靈脈自盡了?」

後一個接話:「是啊,聽說是道侶已經沒救,便殉情了吧。」

第一個說:「跳進靈脈也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吧,我都不敢想。」

第二個道:「但我們渾身幾乎都是靈力構成,有些說法好像是這樣算回歸本源吧?」

最後兩人一起得出結論:「這有情道可真修不得啊!」

奚逐雲的腳步在對話中段便已停住。

他猜想到那對自盡的有情道侶是誰了。

世間雖然很大,但修有情道的人,似乎總是飽受折磨、鬱鬱而終。

奚逐雲心中嘆一口氣,調轉步伐方向,向西出城,想先到靈脈邊悼念那對他來不及救回的有情人。

路上碰見的巡邏弟子向他行禮。

奚逐雲含笑頷首回禮。

巡邏弟子走時隨口道:「以前岑道友常來,現在她走了,倒像是您替她來看靈脈的。」

奚逐雲站住了腳步。

無形的預感衝擊著他的識海,聲音一浪比一浪高。

「她常來?」他問。

他想起了那日鎮壓儀式後岑無月立在深淵入口的背影。

「正是,」巡邏弟子道,「她走那日還來過,正巧那日也是我輪值。」

奚逐雲愣住了。

翊麟城在玄樞城南邊,岑無月卻從西邊出城?

奚逐雲將目光緩緩移向山體裂口,心底油然而生出某個令他頭暈目眩的聯想。

但他很快又反駁了自己:不,岑無月不是我,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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