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眠兢兢業業在外守著,連只蚊子飛過後窗, 他都要祭出神識去檢查一遍是不是哪個邪門修士操縱的。
他自己早就辟穀多年,倒也無所謂,不過思及岑無月是個愛吃愛玩的,他又讓人準備好各色吃食,生怕她餓著。
這一等就是半月有餘。
二十一天後,耳旁傳來陣法解除時像是蛋殼碎裂的動靜,封不眠還以為有人破陣,嚇得一躍而起。
——結果是岑無月舉著一條腿開門出來了。
封不眠:「……」
封不眠:「你先把腿放下。」
——
封不眠不知道辭青的技藝有多登峰造極,但岑無月的手藝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按照秦鯉的說法,那條偃甲左腿靈活得就像是她自己的一樣,甚至做好了模擬的經脈迴路,能運轉靈氣流暢通過。
不過秦鯉過往從來不曾使用左腿經脈,倒是還需要重新適應一番。
為了這條新腿,秦鯉親自登門向岑無月道謝。
「不知道封不眠向你許諾了什麼,」秦鯉這人道謝時也冷著一張臉,「但我秦鯉也欠你一個人情。」
封不眠愣了一下。
他好像……沒有許諾……?
不不不不。
不會吧。
封不眠汗流浹背地看向岑無月,發現她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像是一直在等這一刻。
「都這樣大方許諾可不行。我要是讓你以命償之,那可怎麼辦呀?」岑無月道。
封不眠趕緊攔一下秦鯉,嘴裡飛快解釋:「開玩笑,她跟我開玩笑呢。」
秦鯉動也沒動,還翻了個白眼:「我聽得懂人話。」
封不眠:「……」
善解人意的岑無月只提了個很簡單的要求。
「我想看你們倆切磋一場,」她幾乎是突發奇想地說,「順便測試一下那條腿在實戰中好不好使。」
封不眠一句下意識的「不好吧」都已經到嘴邊了,秦鯉的勝負欲卻噌地起來了:「好,我這就回去全力熟悉這條新腿的靈力流轉,儘早切磋。」
秦鯉馬不停蹄地回去了,封不眠磨蹭好一會兒沒走,殷勤地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吃食從儲物戒中取出交給岑無月。
岑無月大快朵頤半晌,見他坐著不肯走,好奇地遞過來一塊燒鵝:「怎麼了,你是也想嘗嘗嗎?」
實在是無憂無慮、璞玉渾金。
封不眠張嘴又閉嘴,好半晌才訥訥道:「你是不是都猜到了?」
岑無月追問:「什麼?」
「就是……」封不眠支支吾吾,期期艾艾,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我和秦鯉的事情!」
第一句話出口,後頭的破罐子破摔就容易多了。
封不眠吸了口氣,跟倒豆子似的一口氣說了:「你讓我和她切磋只是個藉口,其實只是想讓我們二人解開多年心結,是不是?」
「啊,這個。」岑無月想了想,「只是有些猜想而已,具體的倒是不清楚。」
具體的封不眠也沒法說。
為了秦鯉,也為了自己,他在年少時就設計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這種破事,哪怕封曉月封曉風等人也只是停留在受益者的位置上,裝聾作啞、不去深究。
「但我和她之間的心結……」封不眠停頓片刻,模稜兩可地對岑無月說,「並不是敞開打一場就能完全了結的。」
「哦,」岑無月笑道,「那我要是說,我只是想看看所謂的社稷帝王道打架時是什麼樣子呢?」
封不眠又被逗笑了一下。
主要是岑無月的表述過於幽默。
他們家的人因為修這個道,倒確實不太和人動手。
「無論如何,多謝了。」封不眠感慨萬千,「觀山亭初見那日,玄度對我說,『稍後會有一人尋至此,她能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他這人真的什麼都知道。」
岑無月「哎呀」一聲笑了:「他不會總是在背後這樣誇我吧?明明那麼不愛當面說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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