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夕不認識周妲, 二人的行跡也從未交疊過。
但如果這兩人之間真的毫無關係, 星玄度又為什麼會給出千嶂夕的名字?
哎呀, 當時是不是應該多問星玄度幾句詳細的呢?
岑無月這麼想著,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千嶂夕。
千嶂夕在書院內地位超然, 大多數人只是遠遠看一眼, 識出她後便自行避讓出道路。
岑無月開口,問了一個早該問的問題:「為何特地邀請我來?」
千嶂夕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岑無月看向某處。
岑無月扭頭去看,只見一片遼闊的道場。
道場平坦無比,空無一人,上面只擺了兩個蒲團。
「這是論道台。」千嶂夕道。
岑無月雖然沒見過, 但也聽過六合書院論道台的名字。
論道, 即是兩名、多名修士之間互相交流、辯論自身道心的行為。
友好些的,那是交流。
不友好些的,那就是不動手的廝殺。
論道到了極致,敗者若是道心動搖、破碎的,和死沒什麼區別。
若問天下什麼勢力最擅長論道,那便是六合書院。
而天下最有名的論道之地,就是六合書院的論道台。
只有受到六合書院邀請的人才能坐於其上、侃侃而談,而台下聽眾要是幸運的, 便能從中領悟一絲大能之道、獲益於己。
普通修士連坐上那兩個蒲團的資格都沒有。
「天門前, 我敗給了你,」千嶂夕說道, 「但我仍不知自己敗給了什麼道。」
岑無月眨了眨眼,將視線從蒲團上收回,看向面色堅定的千嶂夕。
「——你可願與我論道?」千嶂夕緩緩地問。
與之相反,岑無月答得卻很快:「不行。」
千嶂夕皺了皺眉,又問:「現在不行,還是永遠都不行?」
「或許永遠都不行。」岑無月笑眯眯地避重就輕道,「況且,我更想聽他人論道。」
公開論道幾乎不可能作假,而一個人的道心又與行事息息相關。
岑無月要是公開與千嶂夕論道,等辯到深處時,每句話都有可能透露出不該透露的信息,叫一些本該被蒙在鼓裡的當事人反應過來。
那是萬萬不能的。
「……」千嶂夕吐出一口氣,顯得有些遺憾,「那我只能另選他人了。」
岑無月突發奇想地提了一個人選:「謝還怎麼樣?」
千嶂夕從鼻子裡哼笑一聲,睨向岑無月:「想看我的熱鬧還是謝還的?——謝還可不會參加論道,此事本就不符合他的道。他要是哪天真上這論道台,我倒要擔心他是不是生出心魔、道心破碎了。」
「那你會選誰?」岑無月問。
「原本是還想問星玄度的,」千嶂夕懶懶道,「結果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行,那我只好接老對手的戰書了。」
岑無月想了一會兒這個老對手是誰,然後從記憶里翻出一個名字:「周臨岐?」
「是他。」千嶂夕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道」之高低與修為之高低倒也不一定對應。
有時候道雖高,但若是被修為低微之人點破細微破綻處,道心該動搖一樣會動搖。
因此,周臨岐雖然修為不如千嶂夕,心境……可能也有些距離,但也不能說他論道就必定會敗給千嶂夕。
「對了,」千嶂夕道,「我聽說你失蹤的二師姐也姓周?總不會和周家有關係?」
「我二師姐是無名無姓的棄嬰,撿回來後,隨師父姓的周。」
千嶂夕哼笑:「那不該叫向妲?」看起來對周五的真實身份仍然耿耿於懷。
岑無月認真道:「那不太好聽吧?」
「誰和你辯這個?」千嶂夕道,「說到周家,你若不想惹上事,離他們遠些。」
岑無月還記得自己曾經聽過的世家八卦。
周家內部實力至上,修為高的便能為所欲為,修為低的只能忍氣吞聲,是個依照動物法則行事的家族。
「你我都在天階上勝過周臨岐,是他們的眼中釘。對我,他們一來打不過,二來又顧忌六合書院,最多動動嘴皮子,對你嘛……」千嶂夕沒說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岑無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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