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岑無月的師姐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
但岑無月本人卻是此次奪舍事件的唯一受益者。
況且, 岑無月在前不久才剛剛應邀來到六合書院。
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千嶂夕心神有過一瞬的恍惚, 似是被人所攝。縱然她本人矢口否認,宋觀止仍相信自己的判斷與直覺。
她的直覺指向的,便是輕輕嘆息著接過那具屍身的岑無月。
如果一切都是岑無月的計劃,那看似不起眼的她比千嶂夕白令先蘇藝桐等人加起來都需要重視。
這幾千年來,宋觀止只有一條行事準則:維護修真界的穩定。
利於或不影響這穩定的,她便坐視不理、放任不管。
不利於這穩定的, 她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那麼岑無月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宋觀止最先去詢問的人便是謝還。
謝還笑嘻嘻道:「她很特別對不對?就是弱了點, 再多活個幾百年應該更有意思吧。」
和謝還並不需要彎彎繞繞,宋觀止直白地問:「你沒有注意到她的疑點?」
「疑點?」謝還望天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雖然不是人……應該說就因為不是人,所以顯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這很正常啦。」
宋觀止想起來了。
謝還也不正常,某種程度上還特別好騙,詢問他的主觀想法是個錯誤的決定。
要從謝還這裡獲得訊息,只能從客觀入手, 比如說可以問:「你和她入六合書院之前就同行, 她一路上做些什麼?」
「天天吃吃喝喝啊,」謝還答得很爽快, 「她比凡人還喜歡吃誒,還說身為修士不會積食是和凡人相比最大的優勢——跟其他修士很不一樣,對吧對吧?」
「……到了六合書院之後呢。」
「天天吃吃喝喝啊,她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呢,」謝還想起什麼,又補充道,「所以我經常帶她去看魔修,長些見識,以後可以不走歪路。」
宋觀止開始有些後悔找他這一趟了。
畢竟她仔細一想,如果岑無月要騙謝還什麼,那應該也不難。
不過來都來了,宋觀止還是把想到的問題拋給他:「離開六合書院後,你二人仍然同行,又去做了什麼?」
謝還「哇」了一聲,把岑無月帶著他去邢雲宗大肆送錢、最後只是為了拿塊牌子,好在地位上壓他一頭的事情講了一遍,憤憤不平道:「你評評理,她是不是特別幼稚?就是因為打不過我嘛。但我對她可從來沒有動過真格啊?」
宋觀止面無表情地聽完。
即使時間於習慣等待的她已經沒有意義,但聽完謝還這一大段,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覺得——「浪費時間」。
她面無表情地說:「你和岑無月相處得很好。」
「那確實,加上她師姐和白令先的事情,我想她應該心情不好所以想干點傻事發泄一下嘛。」謝還一下又高興了,顯然也不是真需要人評理,「所以我就叫了她一聲『長老』——哎,我人真好。」
宋觀止:「……那關於千嶂夕的事呢,她想必和你談過?」
謝還「哦」了一聲,露出「我怎麼把這給忘了」的表情,但明顯並不覺得這很重要,潦草地囫圇帶過:「岑無月那天也在鼎元峰,她比論道會上的人都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吧?」
宋觀止心道還好剛才沒有轉身就走,不然便錯過這信息了:「在鼎元峰的不止三人?」
「加上岑無月是四人,」謝還聳肩道,「不過岑無月不殺人,這條誓言未破,肯定不是她動的手。蘇藝桐想殺岑無月,千嶂夕是去幫忙的。」
宋觀止只覺自己找到了關鍵之處:「那千嶂夕為何在戰後突然決定公開奪舍一事?」
「蘇藝桐說動的!」謝還斬釘截鐵地說,「蘇藝桐和向思雨有仇,還幫助周妲解脫,她早就知道千嶂夕用的身體是奪舍來的。」
宋觀止剛剛找到的關鍵之處又沒了。
「哦,而且曲燃應該就是岑無月很少提及的那個大師兄。」謝還有些得意,「雖然岑無月不說,但我和曲燃打過幾場,能感覺到他們出自同門。」
對於這個消息,宋觀止就不太在意了。
曲燃只是個普通的魔修而已,追求的是和其他修士一樣的東西。
若是能像他父親一樣殺到飛升那步,方有資格入她的眼。
宋觀止問謝還的最後一個問題是:「那現在呢?她有沒有說過她要去做什麼?」
謝還說是靈墟。
——
宋觀止在從邢雲宗去靈墟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奚逐雲的身外之身。
對於這世上最後一位聖山弟子,宋觀止也很是唏噓。
她也曾旁敲側擊地讓守著名存實亡的淨庭山的奚逐雲去收幾個弟子——沒了淨庭山,修真界可經歷不起下一次紫霄州之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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