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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曹操的事,比起曹操,他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袁紹當即寫檄文征討殺害劉虞的公孫瓚,出兵逼向幽州,對曹操的求援不管不問。

遠在南部的豫州,有一個人與曹操、袁紹一樣深受刺激,情緒起伏。

此人名為種葺, 是劉表新任命的從史。

半年前,種葺和劉艾等群臣一起, 在陳國部曲的掩護下悄悄東歸。

在抵達潁川郡的時候,正是種葺悄悄煽動其他屬臣,讓一小半俸祿千石以下的臣子隨他離開,前往荊州、益州謀求生路。

當時見到潁川郡被劫掠的破敗模樣,察覺到劉艾拉攏群臣的小心思,種葺在心中冷笑:陳國,區區一個彈丸之地,也敢挾恩圖報,讓他們這些肱骨之臣去那個遲早會覆滅的小地方?

莫說陳王只不過是一個被國相架空,有名無實的諸侯王,就算貴為天子,還不是受人脅迫,被廢的被廢,被殺的被殺,能有什麼未來?

種葺自認通透,在鄙夷陳國不自量力的同時,見楊彪等公卿要去陳國致謝,暗暗搖頭。

楊彪這些大家出身的名臣還是太端著了,過於重視名聲,不願意落下「忘恩負義」的口實。陳國不過是派部曲護送了他們一小段路,又沒有別的恩惠,更何況陳國此舉本就抱著拉攏的目的,用心不純,何必如此較真地登門拜謝呢?真的登門了,他們還走得了嗎?

在種葺看來,這些高位大臣被虛無縹緲的名聲和禮節所縛,非要去陳國的行為實在太蠢,蠢得無可救藥。他幾乎是一面遐想這些高高在上的公卿未來狼狽逃竄,四處流離的模樣,一面前往荊州,投靠了劉表。

種葺成功地成為劉表的部屬,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從史,俸祿只有百石,但荊州被群山環繞,又有兩江阻攔,不僅占據山險,內部擁有萬里沃土,此乃「帝王之資」。

大量士人逃往荊州避難,正是因為荊州擁有獨特的地理位置,易守難攻。這是位於四戰之地,時刻處於覆滅之下的豫州所不能比的。

這一回,種葺領了劉表的任務,冒險前往陳國送信,已經做好了「群臣痛哭流涕,惶惶不安,向他哭訴朝不保夕,求他帶領他們赴荊」的準備。

可當他進入陳國境內,放眼望去,儘是整齊而富饒農田,目之所及,高大巍峨的城牆如同一隻巨獸,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自信滿滿的種葺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以為會在陳國見到荒蕪頹敗的景象,見到十室九空,屍橫萬里的慘劇。可不管是城內還是城外都人煙密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閒適餮足的笑,甚至個個身高體壯,紅光滿面,穿著的衣服整潔而亮麗。

比起這些在陳國居住的庶民,他這個從荊州趕路過來,一路風塵僕僕的使者,反倒更像是遭受兵災、吃不飽飯的那個。

種葺捏著手中的路引,站在內城門口,久久不肯邁步。

不時有農夫、挑夫從他身邊路過,向他投以疑惑的注視。

一個背著竹簍的匠人在他身邊駐足,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從竹簍取出一個熱騰騰的燒餅,往他懷中一塞:「吃吧。」

種葺冷不防被塞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下意識開向對方。

「難民營在那邊,你往右拐,再走一條街就是。」

難、難民……?

種葺面色扭曲了一瞬,正要解釋,卻見匠人朝他擺了擺手,背著竹簍離開。

他盯著匠人身上整潔清爽,半新不舊的短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因為趕路而沾上了許多塵土的衣服,咽下了解釋的話。

可越是忍耐,心中的怒火便越是無法排泄。

他當即就要將手上的燒餅丟到地上。然而,剛舉起手,他就聽見一聲清晰的「咕」,從自己肚子裡傳來。

他僵著臉收回手,幾番猶豫,還是咬了咬牙,將燒餅往地上一拋。

「此人亂丟穢污!」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當即,就有遊俠上前,抓住他的右手往後一擰。

「你這個人,德行怎麼如此敗壞,竟隨地亂丟穢污!」

穢污,有不潔之物,糞土之意。

種葺莫名其妙被擰,手臂巨痛,聽到這句令他摸不著頭腦的指責,怒火上涌:「大膽,我是劉荊州的門人!你敢對我動手?」

「你就算是天子門前的紅人,也不能在我陳國隨意亂丟穢污。趕緊撿起來,罰銀半貫,此時就算揭過。」

聽到此言,種葺當即被氣笑。

他就知道,區區一個燒餅,怎麼就能算得上是「穢污」了?敢情是訛錢來的。

「刁民!你敢如此對我,等縣吏來了,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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