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咬緊了後牙,攔腰抱起她往回走。
岑璠不知道面前的人要去什麼地方,用盡剩下的力氣咬下去,嘗到了血腥。
那步子越來越快,岑璠眼睛被燒得疼,看不清眼前變換的景物,意識逐漸模糊,摟住他的脖子不肯鬆口,力道卻越來越輕。
她整個身子顫抖,卻阻擋不了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沉,進了門後,光被擋在外面,更是昏暗的什麼都看不清了。
似是被人抵坐在一張高案上,薄唇貼了上來,岑璠下意識躲,卻被噙住了下唇,從熱烈逐漸變得瘋狂。
她伸出手,貪圖面前的冰涼,忍不住靠了上去,卻在男人半露的寬厚脊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抓痕。
元衡清醒著,卻仿佛感覺不到疼,毫無章法地扯開層層紗衣,白紗如瀑布,自桌上傾瀉而下。
她順著力氣躺了下去,靠近那溫涼的身體,那人似是知道她最渴望什麼,引得一陣戰慄。
眼睫微顫,卻恍然間看到夢裡那尊佛像,慈悲的目光,卻在看著她的醜態。
岑璠瞳孔驟然一縮,無力和絕望霎那間席捲而來。
她緩緩閉上眼,側過頭,手上的狠勁也跟著卸了去,松松垮垮搭在寬闊的背上。
他不滿她的反應,食指強勢地勾了她的下巴,唇又覆了上來。
身上的灼熱有所舒緩,岑璠認了命,不再反抗,卻還是執拗地不肯回應。
忽然間她卻睜開了眼,緊擰著眉,攥起拳,腕微微扭動,渾身繃得僵硬。
元衡兩世也只有過這麼一個人,可他知道,過去他對她並不溫柔,有時甚至會提出些過分的要求,她向來迎合,會緊緊抱住他,卻總是皺著眉。
她在發抖,這時該是難受的。
他抬起手,一點點揉開她的眉,握住她暗自使勁的腕,十指相扣,憑著上輩子的熟悉,極盡溫柔。
一葉浮萍,無依無靠,任波瀾起伏,時緩時急,隨波飄蕩。
佛堂之中不得清淨,荒唐一夜。
……
聲音最終在佛堂一側的廂房沉了下去。
舊到泛黃的被子散落在地上,隱隱露出一條髮帶,元衡看著懷裡的女人,挑開她散亂開的頭髮。
她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已經褪去,白玉般的面容半掩,蓋著他的衣裳,枕著他的手臂,正倚在他懷裡沉沉睡著,再沒有一點防備,想來這一晚是累極了。
他又翻開她的手心看了看那道疤,這一世,她沒有撞上那燭台,只是嫩白的手面上多了好幾道掐出來的指甲印。
元衡眼神暗了一瞬,忍不住揉了揉她的手心。
窗外天色仍舊黑沉,只有一絲亮的跡象,想來離天亮還要一陣。
如果按著過去的軌跡,他那皇妹想必還是要來……
有些事無法改變,他和她也還是這樣,或許他們就是註定不能和正常的夫妻一樣。
可重來一次,至少他能等她醒來,給一個讓她安心的承諾。
他還可以想想,之後把她帶回晉陽該怎麼對她好,怎麼讓其他人不再欺負了她去。
或許他還可以像那些人一樣,叫她皎皎,而她不會再叫他殿下,會喚他夫君,還會給他生幾個孩子。
如果他能奪得皇位,那便生三個最好,也不要太多,這樣她太辛苦,如果不能……
沒有如果。
他否認其他可能,沿著唯一的設想一趟想下來,便是把下半輩子都想了進去。
天色已經微白,他漸漸相信,這也並不是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就是委屈了她,該有的洞房花燭終是會留有一些遺憾。
元衡摸了摸她的發頂,上輩子他從未抱著她度過完整的一夜,沒想到歡愉過後,還能這種滿足地溫存。
也不知道從前是怎麼想的。
不過她還是有些瘦了,或許將來他還能將他養得再好些。
他心滿意足閉上眼,擁懷中之人淺眠。
只是這一世的岑璠,似乎醒的早了些。
元衡才剛睡了一會兒,便被她蹭醒了,他低頭,心道像只貓一樣……
岑璠睜眼,在看到身上披著的衣裳時便不動了。
她眼睛緩緩上移,在對上男人的黑眸時,眼睛睜大了一瞬,長睫輕顫,而後那目光又落下。
她收緊了身上蓋的衣袍,又合上了眼,一滴眼淚無聲地划過臉頰。
元衡思緒陡然一滯,凝著她那滴淚劃到看不見的地方。
在他的記憶里,上一世她醒來時,沒有向他乞憐,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可她絕對沒有哭過……
他唯一一次見她哭,是在她嫁到王府後,那時他喝醉,說了什麼已經記不得,估計是說了很難聽的話,她才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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