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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又看了看那封信,她寫的這封信一點溫度都沒有,沾染了外面的寒氣,冷冰冰的。

他輕輕撫摸信紙,問道:「皇后這些時日身子如何?」

「身子無大礙,只是聽含章殿的紫芯姑娘說,娘娘這些日睡得不安穩,白日精神頭也不好。」

元衡聽後心裡泛起一陣心疼,他知道被身邊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

如果順利,這場惡戰很快便會結束,他們一家三口便可以團圓了吧。

介時他定要帶著滿滿多陪她。

元衡低頭隱去上浮的嘴角,信使一時間都覺得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

他迅速又提起筆,寫了一封平常的家書,交給信使。

「你同皇后說,讓她照顧好自己,朕就快回去了。」

第119章 虞大人有何臉面認說是……

岑璠拿到那封詔令後,才去看了那牢獄中的父親。

虞佑柏的牢房在詔獄的最深處,僅有一扇小窗,在冬日也透不過什麼陽光,已經過去十日,沒有日光照曬,他的臉色蒼白,鬍子也長了許多,不曾打理,算得上是潦草凌亂。

牢獄陰冷無光,就算再風華月貌的人物也遭不住搓磨。

見到岑璠,虞佑柏立馬撲了過去。

岑璠看了他一眼,虞佑柏嘴角抽搐,竟是同她客氣地笑了笑。

岑璠坐在獄卒提前搬來的椅子上,「你可是還打算出去?」

虞佑柏聽到後,眼睛一亮,一手扶住牢門,另一隻手伸出來,問道:「胡氏她都同你說了什麼,你告訴為父,此人陰險狡猾,定是她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

岑璠聽後低聲笑了,她道:「父親定是不知,母親生前還留了一封遺書。」

虞佑柏笑容僵住,問道:「她都說了什麼。」

岑璠未與他說,不屑輕諷,「不論她說了什麼,如今都輪不到你來問。」

她眼神愈發銳利,眼中像要迸出血一樣,虞佑柏敏銳地嗅察到了什麼,他抓緊面前的牢籠道:「你說出來,別悶在心裡,說不定都是誤會而已。」

岑璠道:「誤會倒是沒有,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女兒一直看得明白。」

「其實母親也看得明白。」

虞佑柏整個人都呆住,岑璠就這麼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牙越咬越緊。

「阿娘那般好,你竟是想讓她死!」

她聲嘶力竭地說,像是快要乾涸的河水拼命地流淌,而後被抽去所有的精力。

周圍的人,不論是墨群還是跟隨而來的太監,皆跪地不起。

墨群道:「娘娘息怒。」

岑璠又坐了回去,她心裡已經告誡過自己無數次,因此人動怒不值得。

可她真的見到他這般,將她阿娘的死看得無足輕重,輕描淡寫,還是忍不住想多罵幾句。

岑璠緩緩點頭,很久才抑制住衝動,抿出個微笑,「我不會放了你。」

虞佑柏聽的不甚清晰,「你說什麼?」

岑璠深吸一口氣,道:「父親的去處我已經想好了,您相貌好,文采斐然,女人最是喜歡,大魏民風開放,不乏有中年有閒錢的婦人喜歡這個歲數的男人,虞氏不在了,我送父親去那種地方,父親也能再多交幾個富戶的夫人,說不定改日還能東山再起。」

這番話岑璠想了許久,真的下決心要這麼做時,平靜地毫無波瀾。

虞佑柏卻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面色驚恐,臉上像是撕開一道裂痕,伴隨一道地動山搖的嘶喊,「去哪兒?我是你的父親,你打算把我送去哪兒!」

岑璠看到他這般無能狂怒,反倒是笑了,「還能去哪兒?」

「父親放心,世間需求形形色色,這樣的地方雖少,大魏境內還是有幾處的。」

虞佑柏搖頭,五官抽搐,那張斯文的面孔竟變得有些猙獰,「你不可這樣對我,你不可…」

岑璠將手中的聖旨扯開,讓他看清楚,「聖旨如此,有何不可。」

「女兒也是在幫父親,父親長袖善舞,最擅長的便是討富貴人家的女兒歡心,借婦道人家的軟心腸節節高升,先是攀上阿娘這個商戶女,再是世家女黃氏,就連皇后都受父親牽制一二。」

「父親雖然老,風韻猶存,所以女兒想若是父親重來一遭,也定能將這條路走的非同尋常。」

她徐徐而談,字字句句灌入耳中,足以使人失張失智。

虞佑柏繃緊嘴唇,像是從牙縫中迸出嘶吼,「我是你父親!!!」

「住口。」岑璠驀地阻斷他的話,再抬起眼時,收起了偽裝的和善,「我是阿娘辛苦十月懷胎生下的,與你何曾有關?四歲前你和外祖父四處為生意奔走,是母親在家陪我,此後十幾年,你拋妻棄子,對我母女二人不聞不問,是母親和乳娘將我養大,養恩重還是生恩重,你心裡難道不曾掂量?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父親,敢問這二十年,你可曾盡過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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