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秋笑著搖頭,兩個幼稚鬼,她拉開保溫袋的拉鏈,聽見一道溫柔的女聲。
「你們好。我可以進來嗎?」女人敲門,左手勾著小包,右手領著保溫袋,寬鬆的針織長裙包裹住她隆起的小腹,耳垂上鑲著兩顆圓潤可愛的珍珠。
許知秋短暫凝視她那雙熟悉的眼睛,機械的看向沈鬱,他果然沉了臉,眼睛像失了光的黑寶石,一轉不轉的盯著女人。
許知秋很識相,拎著弟弟的後脖頸出去,她把兩隻手放在溫暖的口袋裡,嘴唇塗著晶瑩的唇膏,眼睛注視著裡邊。
女人眼裡似有憂傷,勾起一抹苦笑,她把手中的包放下,又從保溫袋裡拿出一隻印著卡通圖案的飯盒,手指白皙,完全不像是會做家事的樣子,溱宛說:「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飯盒,記得那次,你抱著它死死不放手,一定要我把它買下來。」
「所以呢。」沈鬱看著她手中印著一條小魚的飯盒,冷冷道:「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他。」
她舉著飯盒的手灼燙,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苦澀道:「...這是媽媽特意給你煲的湯。」
沈鬱依舊不留情面,看向桌上的藍色飯盒,「你來晚了。」
她遲到了太多東西,不止是這一碗湯,溱宛看著另外的一隻飯盒,手指顫動,濕意流入眼眶,語氣乾澀,「是。」
她儘量不讓眼淚流下,看向門外穿的女孩,白色的毛衣軟糯,羊毛領子圍在脖子下面,溫暖可愛,溱宛說:「她很漂亮。」
她確實很漂亮,沈鬱隨著溱宛的眼神看過去,她驚慌失措,眼睛匆忙地不知道向哪兒躲,衣服的顏色很襯她,臉上紅撲撲的,嘴上也是......
意識到自己無論看向哪裡都會很尷尬,許知秋接受了自己偷看被發現的這個事實,緩慢的眨眨眼睛,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傻了嗎?」許嶠嫌棄問,一個人傻笑個什麼勁兒。
這死孩子,管得真多,許知秋把他又大又圓的腦袋給推遠,臉上熱乎乎的。
只是朋友而已,而且誰沒去朋友家玩的時候碰上家長過。
溱宛回頭,擦去眼角的一點淚水,眼眶已經完全紅了,「那媽媽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沈鬱抬眼,薄涼無情,「你不用再來,我不會見你。」
她穿著矮跟的鞋子,抬起腳的時候仿佛又看見了尚在襁褓里的嬰兒,他那么小,皮膚那麼嬌嫩,手指憐愛的拂過孩子的額頭,她傾注了一生的愛意。
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麼想的?她懷抱著小小的珍寶,發誓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獻上,要讓他知道,爸爸媽媽很愛他。
可是一切都變了,他們留在家中的時間越來越少,陪伴兒子的時間越來越少。從沈鬱小學開始,這個家就逐漸沒有了人情味,再大的房子又有什麼用,空蕩蕩地聽不到回音。
沈鬱不再熱衷把在學校發生的各種趣事收集起來講給他們聽,越來越陌生,以至於最後幾人坐在餐桌上時都說不上兩句話。
溱宛回頭看了他最後一眼,這一眼裡包含了太多東西,最多的是自己的歉意。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許知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過了很久才推門進去,意料之外,沒見到沈鬱難過,他只是嘟囔,「我的湯都冷了。」
她無奈,除了哄還有什麼辦法。
……
陳夏冷眼看著面前的這群人,嘴角向上揚起,卻是不屑,她總算明白了這群人編造謊言的能力有多厲害,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黃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把矛頭指向自己,她不會懷疑許知秋因為泄露公司機密被開除這件事的真假。
「陳經理,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因為吳總,你怎麼可能在經理這個位置待這麼久。」
「我呸!」陳夏氣笑了,指著說話者的豬腦子,「我走到經理的位置是因為我聰明能幹,不像有些人兩眼一睜就是巴結。」
「你!」
主位被叫作吳總的男人拍桌喊停,眼睛幽幽看向陳夏,一副我對你很失望的樣子,他深深嘆了口氣:「陳夏。這個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負責,你的能力我們都清楚,但是你怎麼能把底透給人家?」
他重重拍了幾下手掌,「你知不知道這樣損失有多大?」
「我......」
吳總閉上眼睛,「行了,別說了,停職反省。」
百口莫辯。
陳夏咬緊牙,憤怒地盯著吳總身旁得意洋洋的小人,蛇鼠一窩。
與此同時,許知秋收到了起訴狀。
「什麼東西!」許嶠好奇,把腦袋探了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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