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冷著臉站在一旁,嘴比他反應更快,「胎象穩定了,沒什麼事。」說出這句話,他又立刻後悔,覺得自己低頭太快。
也許是因為很久不見,沈文清面對兒子主動搭話,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好死不死的,這個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幾次面的爹又開口說話了:「你女朋友呢?」
沈鬱把牙齒咬得咔咔響,心想,要不是你老婆肚子裡的寶貝疙瘩這麼能折騰,他早就和許知秋手牽手壓馬路了。
陌生爹輕柔地牽起老婆的手,像是在炫耀,在沈鬱眼里越看越刺眼,他眼中有珍視,溱宛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受了不少苦,沈鬱也是。
每當兩人丟下孩子外出工作時,不僅是妻子,他心裡也藏著對兒子的愧疚。沈文清反覆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自己事業心不這麼強,他,溱宛,沈鬱是不是能像平常家庭那樣,安心地坐在一起吃頓熱騰騰的飯。
帶著沙啞和反思,沈文清藏在月色的陰影之下,緩緩說道:「這些年來,我們對不起你。 」
沈鬱偏頭,想說你們當然對不起我,可眼神觸及沈文清頭上一抹顯眼的白髮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就對不起吧,這麼多年沒少他吃,沒少他穿,不過是少了點陪伴,頎長的身影難掩落寞,看著病床邊的兩人,與他們間好似有一堵無形的牆,是跨越不過的鴻溝。
對不起又能改變什麼呢。
......
既然沈文清回來了,溱宛身邊也就沒沈鬱的事了。
窗邊一記嘹亮的聲響劃破天際,燦爛的煙火照亮了四個昏暗的角落,沈鬱揣兜站在窗邊,眼前就是壯闊的江景,視野極佳,五彩的花火點燃了男人深棕的眼瞳,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屋子裡沒一點兒人氣。
他指尖微動。
「嘟,嘟,嘟......」長久的,沒有任何回應。
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被燃盡,他抬手掛斷,卻在最後一秒猝不及防的被接起。
空氣一滯。良久,他試探開口,「餵...?」
意料之外的,對面是不太熟悉的男聲,他的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她在洗澡,你有什麼事嗎。」
一瞬間,沈鬱捏緊了手機,修剪圓潤的指甲邊緣嵌進肉里,語氣茫然,「陸嘉衍?」
對面輕聲笑,看起來短時間內沒有歸還手機的想法,「是我,有事情需要轉告嗎。」
許知秋回到包間,陸嘉衍臉上不見慌張,揚起正在通話中的手機詢問,「沈鬱的電話。」
許知秋一驚,躊躇,「他......」有什麼事?
哪知沈鬱當即掛斷電話,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打錯了」。
陸嘉衍無奈挑眉,將魚腹中最嫩的部分用公筷夾到許知秋碗中,「菜都快涼了,吃飯吧。」
她拉開椅子坐下,「唔」了一聲,飄忽的眼神卻說明她還在為那通不明首尾的電話憂心。
陸嘉衍嘆了口氣,看見她眼下的疲憊,抽出一張濕巾,遞給她,「最近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這幾天確實很忙,志願服務站里的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中午吃飯的時候有時間休息,又被宜城晚報拉過去採訪。
不過好在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陸嘉衍推脫不與同組人員一起吃飯,許知秋問他為什麼,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每天上班都和他們待在一起,下班還得一起吃飯,我總得有點自己的時間。
他這話一出來,同組人員眼神立刻變得曖昧起來,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哦~~」
方齊文更是捧場大王,用各種起伏不同的音調喊:「結婚,結婚,結婚——」
許知秋汗顏,最後還是在陸嘉衍見她臉色不好,拍手喊停,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宜城晚報的採訪這幾天就會出來。」陸嘉衍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
說到這件事她就愁,灰頭土臉當了幾天志願者,身上的衣服也幾天沒換,就這麼水靈靈的被拉去採訪了,她只希望鏡頭有美顏,能把自己拍的好看。
沒想到次日中午,她的社交平台收到了一大圈許久不聯繫的人發來的消息,「秋秋,這是你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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