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他怎麼甘心看著自己多年打拼的財產一分為二。
再者說,能達到柯冠宇這樣的高度,他妻子也絕非善類,如果出軌的事情暴露,絕對魚死網破。
據小道消息,如果不是年輕時當了乘龍快婿,柯冠宇恐怕很難達到現如今的成就。
她捏著手機,心不在焉地想。
沈鬱果然說道做到,微信倒是被他拉出來了,可是聊天記錄止步於她發去試探的表情,和他禮貌回復的【愉快】。
她煩躁地揉揉頭髮,勻淨通透的小臉上帶著說不清的煩惱,微微皺著眉。
連自己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只要閒下來腦子裡滿滿當當全是沈鬱禮貌疏離的模樣,可他們,分明之前要比這親密得多......
這樣的落差感讓她覺得難受。
此後幾天,許知秋都懷著矛盾的心情度過。
直到冒險給柯冠宇發去的郵件顯示已讀狀態,她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瞬間高漲,「今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這樣的歡喜,她第一時間想和沈鬱分享。
消息發出的瞬間,一顆心被高高吊起,撲通、撲通,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自己安慰道,都說是朋友了,一起吃頓飯不過分吧。
可直到月掛枝頭,她也沒等到沈鬱的回信。
可能在忙吧,許知秋撇嘴,拎起包包出門。
......
「所以你是說,他從上午到現在都沒回消息?」陳夏咬著嘴裡的食物,含糊不清瞪大眼睛看著某人的碟子。
盤子裡的蘸料一團糟,香菜配白糖,她調料汁的時候是被外星人附體了嗎?
許知秋從滾燙的紅油鍋中撈出一塊肉,眼都不眨往嘴裡送,陳夏目瞪口呆,咽咽口水,「不燙嗎?」
果不其然,她下一秒就看見某人被燙得吱哇亂叫。
眼角泛起淚花,上牙膛被燙掉一大塊皮,許知秋猛地灌下一大口水,在朦朧的淚花中發現一小塊黑影。
那樣挺拔,人群中獨一無二。
她不可能認錯的。
樣貌出色的男人身旁坐著的是以為看起來與他同齡的女子,優雅知性的波浪及腰捲髮,長相明媚大氣,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所以,這就是他沒空回消息的原因嗎,是沒空回,還是壓根不想回?
許知秋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心間酸脹,模糊了視線。也許是不想讓朋友發現自己的難堪,她依舊和無事人一樣夾菜,食不知味,味同嚼蠟。
「我靠,消息不回,在這和妹妹約會!」陳夏顯然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男人,放下木筷,驚呼。
許知秋攔住拍桌起身的陳夏,急忙阻止,「你別去。」是她說的做朋友,有什麼資格干涉沈鬱的自由。
後知後覺也好,咎由自取也罷。
「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陳夏不可置信。
許知秋坐下,拿起筷子。
陳夏對她的擰巴感到無奈,按這進度,猴年馬月才能有進展。
「那我去打個招呼總行了吧。」
「別去......」她話還沒說完,陳夏擦乾淨嘴巴徑直上前,許知秋僵直身子,又羞又惱,滾燙的雙耳像在嘲笑她的窘境。
她看見陳夏熟絡地打招呼,臉上帶著笑,扭頭朝自己這個方向示意,許知秋慢慢攥緊拳頭,僵硬地微笑,嘴角揚起的弧度極小,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一刻,她只想遠遠逃離,越遠越好。
他從遠處望來的目光那樣冷淡,仿佛不遠處的女人只是可有可無,許知秋狼狽低頭,心髒鈍鈍地疼。
「你好,買單。」
直到視線中的兩人終於消失在範圍內,燙著波浪捲髮的女人無聊擺弄自己長長的指甲,晶瑩的指甲油在暖光下反射出光圈,「喂,你確定這樣有用?」
鋒利的激將法,是武器也是防守。
稍不留情,就挫得對方片甲不留。女人慵懶地抬眼,卷翹的睫毛垂下陰影,可對沈鬱來說,對方毫不在意的態度,更像是一劑毒藥。
他的表情並不像旁人眼中那樣平靜,目光隱忍,緊盯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更像是藏著無可奈何和煩惱。
沈鬱表情冷冷,會轉過身體,語氣不善,「要你管。」
「唉。」長發女人將垂下的發掛在耳後,錢難掙,屎難吃。
要不是今年的業績還得靠他,自己是絕對不會跑來受氣,還非得攪他們的渾水。
……
「你沒事吧?」陳夏打著方向盤,分心關照副座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