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冷清清的,沒開燈,父母都不在家。
空氣中有一股塵土的味道。
這才兩天,這個家就一副散了的樣子,他木木地想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而那個害他到這個地步的人,也別想好過。
顧文成眼神定了定,機械地扭頭,邁步走向廚房。
……
*
一周後。
帝星晨星公眾醫療院裡,被打掃機器人清理乾淨的走廊上瀰漫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氣氛無端壓抑,偶有出入走廊的人都會不自覺放輕腳步。
外面是正午,醫療院內的冷氣開得適當,並不讓人感覺悶熱。
走廊拐角處,穿著挺括黑軍裝制服的高大男子一步步走來,結實的軍靴底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鏗鏘有力聲。
金髮的高大青年顯然一身意氣風發的氣勢,但臉上的表情並不算太好。
周圍沒有什麼人,尼克勒斯難得放鬆了一會兒對自己的表情管理,平日一張溫柔微笑的高貴臉此時略顯陰沉,唇角珉直,深藍色的眼底暗藏煩悶。
真是多事的廢物。
走到一扇金屬門前,尼克勒斯抬腕,門口的掃描儀器掃過合格的預約碼,打開金屬滑門把來訪者放了進去。
床上面色慘白的男人聽見聲音,一臉菜色地轉過頭來。
看見尼克勒斯的那一瞬,床上那人的眼睛裡無可抑制地閃過一絲怨憤與不喜。
尼克勒斯忍著內心的憋屈,心想你太弱雞被人捅了怨我做什麼,然而面上不得不開口一臉關心道:「學長你怎麼樣了?」
「命大,沒死。」
那位曾經在顧文成面前隱晦提到過維諾少將與他的人魚的實驗室研究人員躺在床上,腰腹部被大量的紗布從胸口纏到小腹,沒什麼精神的回道。
他甚至連這短短的四個字都沒說完,就又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一片碧藍的天空,就好像那裡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似的。
反正尼克勒斯不吸引他。
卡特心裡有些後悔,當初就是嘴饞,聽人家請一頓暮色的飯,就順了尼克勒斯的意,去給研監控室那神經病做了個局,請這個出手大方的學弟看場熱鬧。
誰知這熱鬧最後燒回了自己身上。
那個監控室的瘋子一臉瘋狂的從他回家的樓道邊衝出來,揮著冒著寒光的刀子砍向一身疲憊的他時,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