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撞到牆的那邊身體也很痛,但是那種痛感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就轉化為熱辣辣的麻腫感。
如果有四隻手的話,尼克勒斯說不準會分出兩隻手抱著他的身軀。但他現在只有兩隻手,所以只能照顧頭了。
因為相比較之下,還是頭部受到的重擊給他帶來的痛苦更重。
譚遇瞥了一眼牆邊那堆濕淋淋的垃圾,感覺心裡的噁心感消散了一點。
希望他能吸取教訓,趕緊滾出他的家,不然他會感覺整個空間都被污染了。
「你他爸的……給臉不要臉的……賤貨!」捂著頭緩了好一陣的男人終於感覺自己的語言能力又回來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憤恨的辱罵。
索性人魚上不來岸,他只能在水裡攻擊,尼克勒斯也不怕他現在受到二次傷害。
「小賤骨頭,你被維諾那個賤種帶壞了……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教教你,什麼叫服從、溫順了。」尼克勒斯不再掩飾眼底陰沉的欲望,此時那雙灰藍的眼睛被濃重的惡意所占據,看起來混沌不堪。
人魚本來游向假山的身形頓珠了。
在背對著尼克勒斯的一面,譚遇金色的眸子顯得極冷,似乎有風暴在他眼中氤氳聚集。
他本來以為這個垃圾對他的欲望已經足夠讓他不爽了,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能踩著他的底線更近一步。
他怎麼敢,在他的面前對維諾出言不遜。
他的青年,溫柔堅定,有像古藍星大海一般的溫柔,又有像沉默的高山一般堅忍的品性。
一瞬間,那在心底埋藏的暴戾殺欲勃然騰起!
尼克勒斯以為人魚被嚇住了,他一邊扶著牆根站起來,一邊從褲兜里掏出一管試劑,得意張狂地發泄著心頭的怒意,嘴裡污言穢語的描述著他待會兒抓到人魚要把他怎麼怎麼樣。
然後打開試劑的塞子,將那管小小的藍色藥劑扔進了池水中。
「本來不想給你用的……哼,這是你自找的!不要臉的賤貨,待會兒我倒要看你怎麼求我。」
尼克勒斯頓了頓,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在動,然後抬起手,從滴水的頭髮里,摸出一隻掙扎在他髮絲間蹬腿的灰蝦。
那隻被他捏在手裡的蝦被發現後,開始裝死。
「艹!」就像扔在柴堆上的最後一根火柴,尼克勒斯出離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