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銀色長睫微微垂落,半遮住男人眼裡的苦澀,他湊過去摟住青年,把臉埋在他懷裡,依偎在維諾的胸口喃喃道:「……可是我已經把這裡當做是我的家了啊。」
語氣柔弱,無助,又可憐。活像維諾就是吃干抹淨不認帳的負心漢。
如果維諾沒見過人魚利落地一尾巴把人抽到牆根的場面,或者人魚冷著臉把尼克勒斯拽下水撕出一個血池的樣子,或許他就真信了這條魚委屈的眼淚了。
青年張張嘴,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沒底的失落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無奈和莫名的好笑。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強行小鳥依人靠在在自己懷裡的一大隻,半晌摸摸他的銀髮,輕描淡寫地對人許下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鄭重的諾言,「沒有,不趕你走,這裡永遠是你家,你想待多久待多久。」維諾輕聲道。
演不過,真的演不過,他的老婆是戲精,他認輸。
男人滿足地眯了眯眼,然後無比自然地上手,從衣擺下摸入,掌心貼上青年光滑柔韌的腰身,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渴望,就像一隻小狗在試探主人的寵愛底線一般。
「維諾……寶貝……我難受……」他在維諾胸口蹭來蹭去,不知怎麼的就把青年的襯衫給蹭開一半,他的聲音里仿佛夾雜著讓人沉淪的罌粟花香,自帶一種莫名的欲色,「我想要……」
維諾垂眼睨著他,微微一笑,抬手一把捂住了男人的嘴,堵住了這張嘴裡接下來的危險發言,「不,你不想。」
維諾花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對斯塔利進行人身攻擊。
——活爛成那個樣子,基本也就告別杏生活了。別想了,早點洗洗睡,夢裡什麼都有。
譚遇眨了眨眼,小動物似的伸出舌頭慢慢在青年手心勾劃,把人手心裡弄得一片濕黏溫熱,繼續裝無辜,「但是我好疼啊……」
「斯塔利最乖了,是不是?」維諾含著淺笑,聲音溫柔到像是羽毛輕輕拂過人的耳畔,「乖就聽話,把下面挪開,疼就去水池裡泡泡涼水澡,降火。」
譚遇:「……」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吧?
……
夜深了,各種大大小小的論壇里又開始熱鬧起來,眾猹狂歡。
猹猹們在瓜市里挑挑揀揀,尋覓新鮮的瓜,碰到好瓜就呼朋引伴叫上友猹一起來吃,偶爾碰上臭瓜,就義憤填膺的摔瓜跳腳,順便也叫上友猹來和他們一起摔瓜。
大眾娛樂論壇內,一條帖子被眾人頂上了熱門。
【我去醫院探望友人,竟然發現了那位巨嬰少尉不為人知的一面!】
優秀的猹,有一種靈敏的嗅覺本能,可以從簡短的一句標題里嗅聞到埋藏在下面的瓜香不香甜不甜。
眾猹一看標題里的「巨嬰少尉」,不僅紛紛露出不屑的笑容,那位少尉的瓜他們早就吃爛了!不就是人前光鮮亮麗,人後心胸狹小,一個不爽就靠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