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轉向一位當地警局高管,也是調查人魚失竊案的負責人,他一臉憤怒地對鏡頭道:「我從業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麼惡劣囂張的犯罪團伙,竟然一晚上把人魚撫育所的人魚都搬空了!不管是什麼人,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把我們帝國的人魚從盜竊團伙手中拯救出來!」
簡短的新聞過後,光屏熄滅,《看法》的節目主持人曉常偷偷坐直,清了一下嗓子問沈大佬,「沈先生是怎麼看這此最新的人魚失竊案的?剛才新聞播放的過程中,您一副比較輕鬆的樣子。」
說輕鬆還是客氣了,沈思林全程都是輕鬆寫意恨不得對懟臉的鏡頭擺幾個Pose的樣子,完全不在意新聞里說了什麼。
沈思林還沒說話,一旁的聶所長不忿地哼笑了一聲插進話來,「呵,沈先生自己有人魚,對別的人魚被盜,當然沒什麼反應了。只是可惜那一百多條無辜的人魚,不知道要被帶到什麼地方去受辱。」
沈思林淡淡看了聶所長一眼,老頭就一副掛不住臉的樣子,「我也想聽聽沈先生的高見。」
男人淡淡反問,「為什麼您會覺得人魚被盜走,下場就一定是受辱?」
拜倫博士在旁邊幫腔,一邊說一邊搖頭,「人魚那麼柔弱,又沒有反抗能力,偷走他們的人肯定是看中了他們的販賣價值。人魚被賣之後,指不定會落到哪個有錢的不法分子手裡,被當成玩物。那可不就是受辱麼。」
陳圓在一邊看著大佬們交鋒,不敢說話。
沈思林那句話也問到了他,陳圓心想,為什麼他的第一反應,也是有人偷人魚去牟利了?
貌美柔弱,能生育,能賣錢——這算不算他對人魚的刻板印象?
沈思林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在帝國人魚機構里呆著,也沒好多少吧?不是被賣就是被綁起來生育。」
這話說得就很扎心了,而且是事實,不太好反駁。之前人魚科研院參與黑市人魚交易,36號星的向陽花機構安置了大量人魚集體生育,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聶所長和拜倫博士一時間被噎住,過了兩秒,聶所長不贊同道:「怎麼能用個別機構發生的事件來代表所有人魚機構呢?這樣對那些盡心照顧人魚的機構來說是一種不公。」
沈思林點點頭,同樣的話送給聶老頭,「您說得對,所以怎麼能用個別輕視人魚、輕賤生命自由的人代表所有人呢?這樣對那些盡心照顧人魚的人來說也是一種不公平。」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自從當上人魚研究所的總所長後,就沒有被人如此質疑過的聶老頭氣得感覺血壓都要上來了。
這有幾個破錢的小輩,什麼都不懂還敢如此胡攪蠻纏!
「這怎麼就不能混為一談了?」沈思林認真發問。
眼看著車軲轆話又要開始了,主持人眼前一陣黑,聽到耳麥里的通知,趕緊再次打斷開始掐嘴架的兩人。
「那個,我們節目組其實還找到一份和剛才那個新聞相關的視頻片段,好像就是人魚盜竊團伙發出的,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被打斷的聶所長把氣撒在了新視頻上,「哼!現在的賊真是猖狂!偷了東西還大張旗鼓的炫耀給別人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是世風日下。」
頗有點指桑罵槐的意味。
現場的燈光暗下,只有演播室中央的大光屏散發著瑩瑩亮光。
視頻一開始,畫面是黑色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