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宣可以躲,賀一守躲不了。
雲深很不做人的把維修站員工的學習考核交給了他,當然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工作,賀一守每天都忙得團團轉,只是偶爾會執著地要陪著雲深吃飯。
自從園長住所開放後,三個管理型人才被允許來園林找她,只有李凌每次來都是匯報工作,賀一守性格溫潤但真執著起來,雲深也沒什麼辦法。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自己,不催促、不急躁被懟了也不生氣,反正就是要陪著雲深吃飯,好像她是什麼貪玩的熊孩子一樣。
「大人,上次你就沒有吃午飯。」賀一守放下倒好熱水的水杯,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還有兩天前,快閉園時,大人才吃晚飯。」
咳,雲深默默把系統給的四菜一湯擺整齊,就像她一直拒絕做自來水廠卻一直失敗一樣。
她總是說著要當一個快樂的鹹魚園長,每天幸福地收收錢,擺一擺模塊就好了。
但在研究避難所和應急道路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開始畫圖,並在地圖上做了大量的標記。
作為乙方的自覺讓她確實獨自忙碌了一陣,忙起來忘了吃飯,這多正常啊。
也就是條件不允許,否則她絕對能搓個【樂園發展半年度計劃】PPT出來。
兩人吃著飯,氣氛緩緩地轉為,雲深問一問員工考核,賀一守也會說一些員工學習時的趣事。
如果說雲來總是給雲深一種需要包容的感覺,那賀一守就完全像個親人,他細心地關注著自己的每一件小事,從不會指手畫腳地提建議,唯一執著地就是按著她吃飯而已。
「大人,馮瑞升那邊想……約你。」推門而入的牧尋隱在原地頓了頓,氣氛被破壞的感覺太過明顯,仿佛自己是個不速之客。
雲深點了點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說,這個會客廳就是專門用來匯報的。
不動聲色地掃過對面坐著的男人,牧尋隱這幾天也發現了,比起雲來這種討巧賣乖的來說,賀一守這種無孔不入的才最為棘手。
兩男人短暫地對視一眼後,牧尋隱說起正事。
哪怕之前被雲來那麼威脅,馮瑞升都沒有想過要和雲深面談,現在卻突然提出,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
賀一守:「他怎麼說的?」
牧尋隱:「說要約在中間的地方。」
賀一守:「約在我們這。他要是不敢來,就不要放心上。」
牧尋隱:「如果他不來,讓雲來再去一趟。」
兩人這麼鄭重,讓雲深不得不多想,難道是鴻門宴?馮瑞升想把她做掉?
「他怎麼突然想約我呢?」雲深前段時間忙著鋪路,對瑞升的壓力放鬆了一些,只讓梁頌去挖了七八個老員工過來。
賀一守沉思了一會兒,「應該是大人修路,讓他覺得受到了威脅。」
雲深不是很能懂馮瑞升的想法,雲來去打劫他不覺得威脅,牧尋隱去挖人他不覺得威脅,就修了個路他覺得威脅了?
這人在鈍感和敏感之間選擇了應激?
對於馮瑞升這個人,牧尋隱了解的稍微多一些,他認同賀一守的說法。
「大人修路的時候,路過了很多他勢力範圍的村子,所以他覺得威脅。」牧尋隱突然一笑,給出了另一個方案,「不如就應了他的方案,大人讓雲來去。」
這種事情,祥雲鎮的人出面,絕對能讓馮瑞升心跳一下。
至於雙方會不會動手,牧尋隱悄然移開了目光。
那不重要。
~
作者有話要說:
牧尋隱:機會這不是就來了麼,最好打起來,打死一個不虧,打死兩個血賺。
賀一守:默默觀察並侵入大人的生活。
雲來:提刀jpg
第54章
最後雲深採納了牧尋隱一半的意見,讓雲來替她出面,但她不會完全躲在身後。
到了約定的日期時,雲深直接帶了一百個員工,浩蕩的人群朝著瑞升領地方向走去。
她們人多路上慢了一點,馮瑞升早就等著了。
在看到黑壓壓一片人時,馮瑞升往後退了兩步,被蔣海悄悄扶住。
「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呢?」馮瑞升今年三十多,容貌還算清秀,作為低級天賦者他還沒有被熱鱗病侵蝕,但已經能察覺到身體上的不支。
早在冰雪樂園落地他就得到了消息,當時他很謹慎,認為雲深是某個大領地出來的孩子。
所以觀望了一段時間,發現雲深就是獨自一人的時候,他還嘲諷過,覺得這種渾身莽撞出來闖蕩的天賦子弟很蠢。
便派了蔣海去試探,沒想到被打得極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