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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賀一守低頭看向被拉著的胳膊,輕聲一笑,「好,我改。」,他承認對於這個樂園最好奇的不是外面那些不斷更新的新奇東西,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看到男人盯著她的手,雲深順勢把手鬆開,隱約聽到一聲遺憾的嘆息,她也沒在意只要賀一守能稍微收斂一點他觀察人的習慣其他的她都能容忍。

當老闆,太在意員工的獨立的個性不是個好事。

剛把任務發下去,李凌就帶來了新問題,說雲來急急忙忙地回來丟下了幾個人就走了。

「嗯?他沒進來?」不應該啊,以雲來的習慣他再忙也會進來和她說兩句話才是,雲深起身示意李凌帶路。

李凌也很無助,她企圖問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我問了,他們……嚇得不行。」,別說是身份還是名字,反正只要她問,幾個人就抖成一團,自從成為管理李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難道我長得太兇了?」李凌摸了摸臉頰對自己深刻反省了一番,也許是她一直管著員工氣質變了?

雲深被她自我懷疑的話逗笑了,這就是職場的影響,尤其是李凌還有卷王屬性,她身上的變化可以說翻天覆地,嚇到人也怪不到她。

本就要去門口的賀一守跟在兩人後面,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李凌在眼界這方面還有所欠缺。

三人趕到門口後就見到了在公共衛生間門口抱成一團的八個人,其中四男四女對半開,像受驚的小雞崽一樣把頭埋在中間屁股露在外面。

「大人。」留在門口的員工看到雲深後撓了撓頭,她發誓她真的什麼都沒幹!李凌讓她看著人她就真的只站在旁邊看著,「我都不敢動。」女員工臉上發愁,只要她一動這群人就抖。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雲深看著一團鴕鳥抬手示意李凌往後,自己抬腳走了過去。

她走一步,『鴕鳥群』抖的幅度大一些,等她走到三步的距離時,『鴕鳥群』中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啊啊啊。」

低聲的尖叫讓雲深額頭跳了跳,但她必須要明確這些人的身份,雲來忙到都沒時間進來見她,可見這些人身份不同。

雲深:「別喊,票是雲來買的?」

李凌:「嗯,是他買的,我還看到他給了錢。」

無聲尖叫的女人:「啊啊啊啊。」

雲深輕嘖了一聲,「既不是地洞的工人,也不是運輸隊、保衛隊出身,你們是文職?」,短暫的觀察得出的結論,這幫人駝背不嚴重且僅有幾人有外露的鱗片,說明他們之前生活的環境還算不錯。

一群社恐的文職?難道是雲來看她讓員工學習所以弄過的來的?

「識字麼?走。」雲深自己就是個i人大概能懂他們的恐懼,雲來大概率因為忙,所以對他們的行為比較粗暴,把一群i人給嚇到了。

不過,她更了解一件事,那就是『i人會淪為e人的玩具。』

只要不太過跨越他們的底線,予以明確的指令能安撫他們的情緒。

事情確實如她所想,八個人一邊抖一邊跟著她朝著梅園一號走去。

梅園一號兩幢樓的一樓有很多大廳,其中還有一個臨時自習室,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學習廳進去,正好有人在看興趣類課程。

全息投影的老師傅正在做一種簡單的榫卯結構的凳子,觀看課程的幾人有的低頭在紙上畫圖,有的把紙張折成長方體企圖跟著老師一起做。

安靜的環境裡,八隻『鴕鳥』不再抖了,而是抬頭認真地看著投影的內容。

雲深示意李凌和賀一守去忙,自己則陪著他們看完了一節木工課程。

「感覺怎麼樣?有意思麼?」雲深扭頭看向旁邊排排坐的人,這次他們願意和她交流了。

「嗯,很有趣。不過我們沒有材料。」之前無聲尖叫的女人有些艷羨地看向還在和紙折長方體鬥爭的人。

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後問:「他們寫字的紙看起來很棒。」,其實他更想問他們手裡拿著的筆怎麼得到的,但死嘴實在說不出來。

咕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里格外突兀,雲深目光移到面色尷尬的兩人,再次下發指令,」走,去下一個地方。」

員工食堂被搬來梅園一號普通樓的一樓,現在不是飯點,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雲深也不指望幫深度社恐自己選菜,直接把各種食物取了一部分,擺了滿滿一桌子。

「吃吧,吃完再說。」

飢腸轆轆的幾人從一開始的拘謹、試探到埋頭苦吃也就花了三分鐘時間,看得出來他們餓得厲害。

飯局,尤其不用應酬的飯局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吃個半飽之後他們低聲聊起了這些食物。

「我敢保證,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你舌頭一定是被熱鱗病擴散了,居然喝不出來這個東西是原生水。」

「這有什么喝不出來的,重要的是它是冰的。」

「它居然是冰的。」

雲深用叉子叉了一點提拉米蘇,她靜默地坐陪把自己幾乎融入到這個團體裡,從他們的語言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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