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從內到外都有一種被鎖住的感覺,恍若泡在一池冰水裡。
她心知大意了。
燕除月神識回歸本體雙眼微動又轉瞬如同之前一樣半斂。
子儀心生警惕。
殿外,祝雎面色不變,隨手不經意間蕩平了前仆後繼的夜妖。
不知是沾染誰的血就隨手在下頜處擦拭,所到之處流血漂櫓。
他嘴角掛著一絲瘋意,提著一把奇怪的白劍氣勢滔天。
發現她了。
第3章 傀絲戲(三) 那就送你好走吧。……
祝雎殺了個回馬槍,燕除月剛收回神識不過一剎那,他便聞風而至出現在寢殿。
路衡子與子儀身為劍修倒是輕盈敏捷,子儀迅速倒下往床下一滾趴在床底。
路衡子無奈掏出符在自己身上麻利的貼了一張又一張的隱身符和斂息符閃現在床幔後,暗暗祈禱祝雎沒有留意到。
斷了半截的紗幔隨風而飄,靜靜的躺在床上的燕除月木訥毫無反應。
「在外除妖平叛,沒曾想家裡著了火。」祝雎幽幽的嘆息,遮擋視線的床幔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他站在床前明知故問:「剛剛有人進來過?」
趴在床底的子儀攥緊了驚鴻劍,只差暴露後殺他個七進七出。
燕除月緩緩睜開眼,微微側頭看著祝雎,心中感嘆仰視這個死亡角度看他,他連鼻尖下巴還有帶著陰惻惻笑一的嘴唇都顯得那麼精緻。
在燕除月看來,祝雎的這番話仍然還是在試探,果然生性多疑。
這是要看她到底是出賣還是暴露?
燕除月眼中無光,一板一眼僵硬回答:「尊主,月只能看見這裡。」
這話取了巧,明知人傀與傀儡主距離遠之後,就會降低自身的靈性,傀儡本身沒有神識和凡人一般無二,自然只能看見短暫的距離。
「言之有理。」祝雎眉眼彎彎,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片刻,他便扶劍退了幾步,黑色的靴面留有斑駁的浸潤。
燕除月卻知大事不妙。
她心中除了平靜外沒有多餘的情緒,對祝雎的漫不經心卻表示忌憚。
果不其然。
床「吱嘎」一聲四分五裂,刀子一樣鋒利的碎木塊炸開了床幔,燃燒的幽藍色火苗火星子一樣亂濺。
燕除月只看見自己的頭髮在往上飄不斷下墜。
子儀已經衝出隔劍以擋,他與祝雎不過幾步距離,事到臨頭,迎難而上,臨時起意刺殺祝雎。
子儀之劍為驚鴻,劍法與晴無劍尊月陰晴同出一脈,修正道劍擅長逆風翻盤,出招婉若游閃電。
只見眼前白光一閃,數千劍影交相呼應直直往祝雎而去。
祝雎還佩戴著染血的盔甲,唯一致命的地方便是頭部,但他竟然不閃不避。
子儀的劍影似乎被時間拉長,他高舉驚鴻劍往前魚躍劈斬的身形在空中定格。
一劍甚白,精準地穿胸而過。
燕除月目睹著這電光火石的一切,終於摔進了一地狼藉里。
「造化之術……」子儀喃喃自語,嘴角溢出黑血,他抬起手自封三脈,阻止精血外流:「難怪仙門百家留你不得。」
燕除月心裡悶悶的。
她復看見子儀起決欲自爆。
「崆峒仙山弟子永不為俘——」
「子儀不要!」路衡子一看壞了一張符籙飛出貼在子儀後背,子儀生生嘔出一口血。
路衡子一把將燕除月從地上提起來,可斬千山的劍就橫在她的脖子上,他在豪賭這與攬月尊相似的人對祝雎還有用。
「放開他!」路衡子急吼吼道。
祝雎手上沾了些仙族的血,帶著清氣,又滑又膩。
他嘴角勾起,眼睛沒有焦距,抬起頭捕捉到路衡子平平無奇的臉,緩慢地將手上的血抹在子儀的額頭,仿佛某種儀式的紋路一閃而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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