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尊?」祝雎遲疑道,這三個字在他唇齒而過,在咬牙切齒中脫口而出。
燕除月作為傀儡,在最開始創造出來的時候就被灌輸了很多天地的知識,一旦觸及關鍵詞才會幻化出圖鑑在眼前閃過。
她識海閃過了祝雎虐殺異族的畫面,她剎那做出對策。
燕除月靜默一陣,還是勉力掙扎一下,聲音沒有起伏:「尊主,您要殺了月嗎?」
她說話逐漸流暢起來,是傀儡絲作用。
祝雎看見這樣的傀儡,明明是開心的,眼中的怒火卻仿佛要成了實質性。
他興奮到心尖發顫,大仇將報好像就在眼前。
「為什麼要這麼問呢?」祝雎手上放輕了力道,眼裡柔和的快要拉出絲來,語氣十分溫和,如同對待來之不易的珍寶。
祝雎早前就失望多次,每次傀儡絲的重新注入,都會激起傀儡的新一輪靈性,月奴發生這樣的變化也實屬正常。
這恰恰證明她會逐漸恢復記憶。
他隱藏住殘忍,露出少年天真的笑意,艷麗的外表下淬滿了毒汁。
燕除月見祝雎意識沒有動作,又見傀儡絲將她的識海封的密不透風,她便知剛才是被祝雎騙了。
他想把她詐出來。
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不是想殺月,那就是想和月交歡了。」
燕除月琉璃般的眼珠子非常沉靜,裡面不僅有傀儡咒的經文,也有一片寧靜的山海的圖卷。
燕除月平靜的看著祝雎,像不因世事一樣:「傀儡師大人在月的記億里有講過,哪怕是傀儡也會刻意的分出男女。」
但是……這個身體是由祝雎所造,他哪裡會分出男女。
但她仍然大膽混淆祝雎的思緒。
「您和月不一樣。」燕除月語不驚人死不休:「您是想和月一起嗎?」
祝雎有一點茫然。
魔梟大多沒有羞恥心,祝雎根本沒有道德的束縛,他只是一時沒明白一隻眼到底給他的傀儡教了些什麼?
而且他的傀儡在說些什麼?
祝雎下意識的將她從頭看到尾,他又需要看那些令人頭疼的書簡了。
真煩。
殺了一隻眼就好了。
祝雎面色不變的問道:「哪裡不一樣?」
第7章 傀絲戲(七) 你來選
燕除月成功轉移了祝雎的注意力,她立即撇開最開始的問題。
「月回答不了,您可以換一個問題。」燕除月面不改色道,十分鎮靜。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微表情。
但燕除月身體堪比絕世神兵,臉比城牆還顧若金湯,連笑容也不大擠得不出來,哪裡還有多餘的表情。
但祝雎是何等的執著。
「什麼是交歡?」
祝雎問道,眼中帶著遲疑:「是交換歡樂嗎?可是金蕭給的書上說,兩個人之間的情緒並不是相連的,這樣交換了快樂,又怎麼能感同身受呢?」
燕除月默然。
看樣子,他是真的不懂。
想來也是,夜淵諸梟與妖族,大多遵循本能,這些陌生的詞彙從來沒有在他們的腦海里形成關聯。
不過她轉移注意力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燕除月面無表情,重複之前的回答。
祝雎被傀儡一連串的卡住重複而感到煩躁,他查看她的靈台,又被傀儡絲擋了回去。
他整個人處在暴躁的邊緣,脊背繃得緊緊的,仿若下一刻便要伺機而動扼斷旁人的喉嚨。
祝雎逐漸放開對燕除月的壓制。
他沉默的坐在一旁,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嘴也被他緊抿著,陰沉沉的。
偏殿沒有一絲光,祝雎安靜的呆在一旁分明是一個陰狠又容貌穠麗的少年。
時間久到燕除月前世打坐一個大周天那麼久,祝雎終於動了。
若非傀儡沒有睡意,她早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月奴。」他喊道。
燕除月不情不願的挨著祝雎坐起來,聲音平淡無波:「尊主。」
「從你誕生的那一日起,至今過了多久?」
祝雎平靜的問道。
燕除月按照傀儡的記憶想想,答了個八十載。
這具傀儡,從誕生之日開始練至全身用了三十年,能夠勉強行走,又用了三十年,到後來祝雎用二十年的時間使用傀儡絲牽制住了她。
儘管陪了祝雎很長時間,但他對這具傀儡也是說扔別扔的態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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