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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巡邏的魔梟大多半人半梟,有的上半部分是人,有的上半部分是梟,總之是千奇百怪。

有些一隻眼,有些密密麻麻有十八隻眼,讓燕除月一時好奇祝雎的原型是什麼樣。

他在仙界哪怕樣貌討巧,脾性卻格格不入,是個異類。

在夜淵,怕也是個不合群的。

祝雎沒有多的表情,風一樣的掠過。

他的唇色和他的臉幾乎是一個顏色,但並沒有一種弱感,反而讓他更貼近於夜淵之主的這個身份,蒼白而森然。

看他慘白的,想也知道他剛剛被吸了多少血。

燕除月能夠徹底正常行走,也是託了他的福。

祝雎陰差陽錯也算幹了件人事。

「月大人——」

魔梟們見祝雎飄遠了,見跟在後面的燕除月參差不齊的喊道,隨後便歪歪倒倒的爬起來,發出鱗甲互相碰撞的聲音。

燕除月遠遠跟在祝雎身後,終於見到了被好好款待著的兩個曾經的同門。

被養的膘肥體壯。

燕除月不知短短的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難不成夜淵一改之前的兇惡,現在優待俘虜?

她的眼睛和祝雎一樣裝滿了疑惑。

路衡子不過一時不見便是滿面紅光,催生出了一身肥膘,一旁的子儀胸口被血沾濕了一大片,但精神氣挺好的。

子儀一見祝雎,嘴便在一旁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路衡子副部被掏了一個窟窿,閉眼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祝雎沙啞的聲音迴蕩在地宮,溫度都低了兩個調,他手裡把玩著一縷金色的傀儡絲,輕飄飄的問旁邊的魔梟:「這就是你們的刑罰?」

那魔梟撲通一聲趴下,顫顫巍巍的大呼饒命:「尊主,是您說拖下來好好款待的……」

燕除月在一旁嘆息。

一聲慘叫,魔梟成了一團灰黑色的霧,沒有意識的飄走了。

「什麼東西。」祝雎話說著帶著一絲絲疑問,尾調越來越輕:「竟然敢推諉。」

燕除月循著他的語氣,內心暗暗替他補充後半句話:什麼…東西,竟然敢將責任推諉到夜淵之主身上。

小紙人嘿咻嘿咻地從燕除月的袖口探出頭來,一見著路衡子,立馬又鑽進了袖子裡,人性化的呸呸吐著什麼。

祝雎側頭看了燕除月一眼,她內心不願,但哪個大人物身邊沒個嘴替。

她還是接著道:「尊主決意放你們走。」

路衡子蹭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看到燕除月的那一刻,瞳孔縮了又縮。

子儀蠕動的嘴角停住了。

祝雎很滿意二人的表情,示意燕除月接著說。

「但你們只能走一個。活一個,死一個。」

燕除月替祝雎補充道。

祝雎鍾愛誅心,最喜世人為了利益反目成仇。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仿佛只有這樣,快樂才能從他身上繼續延續。

二人並沒有推諉,路衡子沒有說話,子儀冷哼一聲。

祝雎忽然改變了決定,他總是喜歡看別人左右為難,仿佛這樣才能滿足他的惡趣味。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燕除月:「你來選。」

第8章 傀絲戲(八) 新奇的感受讓他不由得睜……

燕除月拿著燙手的山芋迅速思考,認真地比對二人。

兩息後她指向子儀,又最終指向路衡子。

出人意料的,燕除月:「那便都殺了。」

燕除月順著他的思路說道。

面對祝雎,切莫不能被他牽著走。她說放誰祝雎就會聽她的?

祝雎喜怒無常,最喜和她唱反調,問就是叛逆。

隨即,她又狀似無意的提醒道:「再去搶攬月尊的命魂燈。」

「沒有我們,你休想找到關於她的一絲一毫的東西。」路衡子有氣無力道。

祝雎充耳不聞路衡子的話,他撩起薄薄的眼皮意外地看了燕除月一眼,略帶滿意:「理由。」

「尊主誅仙還需要理由?」

燕除月按照祝雎的腦迴路深思熟慮,說不清是反諷還是對祝雎脾性的概括。

祝雎沉默,撫掌而笑,滿室生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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