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頓時感覺背後毛骨悚然,她的手反按住祝雎的手,抬頭望著他,「大家都認識,他不就是菩提宗的大師兄嗎?」
燕除月又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岔開,擔心他又想起了不該想起了一些東西,「你的手受傷了不靈便,不能為我束髮,那我教你怎麼梳女子的髮式吧。」
燕除月一時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話題岔開,正巧她要梳頭,便以此為由。
她讓祝雎抓住她的一縷頭髮,祝雎依言照做。
他想著,這也算是燕除月有求於他,她被做成傀儡之前,還是得滿足一下心愿她的心愿的。
「你瞧,女子發誓,若簡單一些,直接用一根木簪纏繞著發尾,儘量讓它成一個結,最後穿過固定就行了。」她演示著。
「但是這樣極其容易鬆散,若你走過的地方多了,遇見英雄救美的事情也多變,很容易看到一些男子救下姑娘後,就原地轉圈圈,簪子便散開了。」
燕除月說著,又將木簪拔掉,她的頭髮非常柔順,祝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頂。
「燕除月。」
「嗯?」
「把你的頭髮送給我罷……」祝雎嘆息著。
燕除月不解,但並不妨礙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祝雎,把頭髮給他她不就成禿子了。
燕除月:「為什麼?」
祝雎認真的想了好半晌,最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約莫就是喜歡吧。」
這下輪到燕除月沉默了,她加快了盤發的速度,她抽過祝雎掌心的一縷頭髮挽了個單螺髻。
「……不是喜歡,就一定會有的。」
燕除月暫時不能理解祝雎口中的「喜歡」是他擁有正常人的情緒從而表達出來的歡喜,還是單純地收集癖犯了。
祝雎的笑容略微斂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帶著令人心驚的癲狂,「我喜歡的,就只能是我的。」
「可是……你明白什麼是喜歡嗎?」
燕除月擔心祝雎兩把把她的頭髮薅了,她起身儘量站遠了些,她補充道:「喜歡不是占有,這可能是單方面的,你若喜歡就可以爭取呀。」
「但是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她覺得頭髮是個死物,不能更好地以小見大,於是換了個例子:
「你今天喜歡的是我的頭髮,明天你就可能喜歡上一個姑娘,但你不能因為你喜歡她,就說『我喜歡的,就一定是我的』,從而不過問別人的想法,就將她拴在你身邊。」
祝雎恍然:「問過就可以了是吧。」
燕除月:「……不是。」
祝雎這一問,她就知道他又想左了,他以為是給別人打個招呼,就可以把人擄走了是吧?
「可我為什麼要喜歡別人呢?」祝雎神情懨懨,仿佛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噁心的事。
祝雎不喜歡別人的說教,但是他並不討厭燕除月對他說話,燕除月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有光,里面清澈的倒映出他的影子,眼裡只有他。
怎麼辦,他也想要她的眼睛了。
燕除月也不指望能把他掰回來。
她不欲與他爭辯,她算了算時間,「稷水退潮還有幾日,我問過了,百里外有城池與廟會,我帶你去看燈吧。」
祝雎眼睛睜大,里面水潤潤的,帶著不解,但他臉上還是出現了歡欣,「是燈會嗎?」
燕除月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衣物,找出里衣,讓他穿上,她也隨即落座桌旁,十指彎曲著敲了敲桌面,「是啊,等你尾巴沒了到時候我們悄悄走。」
「是逃走嗎?」
燕除月想著是避開菩提宗和達奚實,想來也是和祝雎理解得差不多,便點了點頭。
這次應該來得及吧?燕除月不由自主的想起雪原的那一日,哪怕只是回憶,突然失去了一直期盼的東西,心裡應該挺難受的吧。
祝雎零零散散活了好些年,也就燕除月把他送進誅邪塔化去邪氣的這一世,她在仙界找到他之前,提前將他帶走去了凡界,過了凡人的好些個年頭。
她記不清了,只記得……祝雎有一天一身是血的回來,他懷裡抱著的劍都卷了刃。
燕除月心中複雜起來,燕除月啊燕除月!你換他平安入誅邪塔,最後應劫,復活後被做成傀儡的下場,還不夠慘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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