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換一個角度,或許又是那個時代最好的決定了。
沒有人不希望後代能夠萬世傳承,人皇亦然, 她自征戰中來聚起四分五裂的家園吞併列國形成統一, 有機緣叩問仙路, 趕上了人族大團結時期成為了人皇。
「人族多, 卻實在渺小。」人皇道:「我們祭祀跪拜的神, 可能只是上界一方小山的修士,如果告訴他們,神之上還有神, 無窮盡也,只怕會憂心忡忡時刻擔心滅頂之災。」
「甫一成長,便要經歷滅頂之災實在可憐。」人皇臉上浮現剛毅的神色,「以我個人之力,恐不能將人界徹底封死,所以懇請攬月尊施以援手,女姚願為您之刀刃而御外域。」
「寧折不退。」人皇道。
燕除月:「你護得住一時,護不住一世的。」
「外域之人於我而言已是『神』,實在不得已出此下策。」人皇:「凡人尚有輪迴,而修士元嬰一碎便再無來世,而飛升之於元嬰差距甚遠,正是因為女姚見過諸位,才下此決心。」
「用心良苦啊,若生來便要迎接永恆的滅亡也是可悲。」燕除月同意了人皇的請求,「但是此舉擾亂了人界命數……我會留下時間輪保留人族氣運——若非後世得天道庇佑天時地利人和者回到今日,人界將徹底匿跡。」
「多謝。」人皇說:「或許末法時代的人族會誕生新的生命力,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她說到這裡似放下了一層溫和優雅的偽裝,「傳說您可以推演未來,比小蓬萊的老頭更為準確,所有人的未來是怎樣的呢?」
燕除月沖她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死亡並不是盡頭。」
……
芥子境一處水光瀲灩。
燕除月去尋祝雎時,找遍了誅邪塔也沒有他的身影,她心裡隱約有個猜測。
尋著一處陰影來到了很多年前約定的一個地方,記得讓祝雎入塔的時候 約定了要一起布置誅邪塔的一側,那一側有個芥子境時間流蘇流速與外界不同,方便一起「學習」。芥子境乃燕除月所造,必屬精品。
只是燕除月原本心事重重,只想快些把祝雎身上的毒解了一起去埋骨之地,但看到那一幕時,心緒不由震盪。
他在滿池的蓮花里泡著,溫涼的水堪堪淹到他的小腹,水珠從他平整的鎖骨一路往下,掠過溝壑落到水裡。蕩漾著金色的邊紋,浮光躍金,一隻藍色的小蝶落在他的胸口前,成了金蓮中的一抹姝色。
他已經被九日春煎熬成了天邊的一抹晚霞,他恍惚中聽到燕除月的腳步聲,回頭時他眼中黑漆漆的沒有光亮,散漫地挑起眉斜睨著她。
祝雎快成了一灘水,「燕除月,我好難受。」
燕除月一條腿支著坐在了岸邊,另一隻裸足探入水中,飄逸的裙擺落在泛著光的水裡。
和祝雎在一起時,仿佛天性中為數不多的惡劣都被他挑出來,被吸引著手段全落在他身上。
燕除月笑:「祝雎大人這是怎麼了?迫不及待獻身不成?」
祝雎:「有點難受。」他故作柔弱,眼角眉梢都帶著躍躍欲試又不得不在燕除月面前按耐下來。
祝雎牽住她的手,慢慢往自己身上帶,燕除月卻反手將手抽了回來憑空捏出一支筆,「我輩修士,絕不能被七情六慾所擾。這位仙君,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資聰穎,我來引你入我絕情門吧。」
「我才不要修無情道,你也不准修!」祝雎氣急:「你每次都是這樣,就像我們兩個人的情愛一事,只有我一人上心一般。上次也是這樣,所有的人和事都裝在了你的心裡,而我永遠是你的備用選擇是嗎?對,我就是想和你……」
燕除月俯身將他按住,腳下踩著什麼東西讓祝雎的眉頭一跳,隨即全身發抖起來,他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別急。」燕除月手上的毛筆沾了一池春水,抬手便在他的身上寫著,「還記得《靜心咒》嗎?」
二人的距離極近,祝雎渾身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筆尖所遊走過的地方,就像秋天的野草被點燃而燃起熊熊大火。
祝雎抬起霧蒙蒙的眼,「求求你……」
蓮池的大火燒了許久,燃遍了芥子境的紅霞,連同著埋骨之地的地炎也衝破了封印。
平靜稷水擺渡著無數亡魂,相傳埋骨之地只能進不能出,當地炎充斥在這裡的時候,所有的亡魂都成了其中的乾柴,燒到呲啦作響猶如火架上的羔羊。
歷代先賢設下的一層罩子就像在稚嫩的世界上蒙上的黑紗,在熠熠生輝的大千世界顯得毫不顯眼,當某一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麼在一剎那便可吸引無數的目光,於是新的圍殺開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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