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仙聲音有些顫抖,卻不知究竟該如何讓她相信他的話。
容昭見狀,唇角勾起一模冷笑,全然沒有對摯友的同情,只覺得活該。
奪人之妻者,感受到被人橫刀奪愛的心情,他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此刻玄渡也在,龍煊雖然是化神期大圓滿,比他們幾個化神後期高出一個小境界,但他再強,也不是三個化神後期的對手。
容昭正要傳音給蕭逸仙和玄渡,讓他們先別管其他事,先將阿離帶回人界。
蕭逸仙卻突然想起什麼,對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玄渡道:「玄渡道友,我前些日子才與阿離成婚,你也在場,請幫我做個證明。」
隨即向沈燼離勾苦澀一笑:「阿離,你就算不信我,也可以信這位禪宗少主,禪修心繫天下,以普度眾生為己任,絕不會騙你。」
一旁默默不語的男子身著素紗禪衣,頭戴白色帷帽,雖看不見面容,但通身超然氣度,讓人見知便驚嘆何為神性。
玄渡單手合十,右手持著禪杖,微風吹過,禪杖發出清脆響聲,像古廟屋檐下清脆的銅鈴聲。
這些事,屬於這幾人的私事,這般愛恨情仇,他向來不會主動參與,甚至一般會立刻離開。
可此刻,玄渡只覺得腿很沉,根本邁不動,無法立刻離開。
他想渡她。
看著她一次次飛蛾撲火般愛別的男子,白白丟了性命,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卻不知這火從何而起。
或許是因為他曾救過她的性命,她卻不珍惜。
即使她有死里逃生的秘術,但使用這般逆天秘術肯定會有損本源,不知哪次便真的喪了命……
與其……與其讓她再沉溺愛河、飛蛾撲火,不如,讓她隨他修禪,遠離世間一切的情愛。
這樣,她就不會再為了男人死去了。
玄渡垂眸,聲音如春日溪水清冽——
「這位道友確實與劍尊的道侶有些相似,但,並不是同一人。」
蕭逸仙聞言,眸光劇烈顫動:「玄渡!她兩次自爆,你分明都在場,明明知道她就是我道侶,為何不為我作證?」
「都說禪修不打誑語,你為何……」
蕭逸仙不明白,他與玄渡,關係雖沒有好到摯友,但同為人族大能,共同經歷生死多次,也算是朋友。
玄渡分明見證過所有事,為什麼不願替他作證?
容昭聽見玄渡的話也微微一愣。
他猜測,或許正是經歷過前因後果,玄渡才不願作證,因為沈燼離不僅是蕭逸仙的道侶,也是他容昭的心愛之人。
或許他不想得罪自己。
龍煊只覺得好心情都被他們破壞了,正要帶沈燼離回家,卻聽玄渡再次開口。
「沈道友,龍煊並不是你的未婚夫。」
「他誆騙於你,是有所圖。」
「沈道友若無容身之所,不若來我禪宗,遊玩一段時日。」
第54章 求你,別走
在場之人聞言, 皆一愣。
蕭逸仙蹙眉,容昭也覺得奇怪。
玄渡雖與他們一直有所交集,但他這人一直淡淡的, 不與他們二人把酒言歡, 更不會從不主動摻和這類事。
今天,他卻破天荒地邀請一個女修去禪宗, 為何?
禪宗之人向來不敢輕易收留女修,因為禪宗有戒律,嚴格限制弟子與女修往來, 弟子若有破戒,則會被逐出禪宗。
而禪宗之人向來好心,不乏有因為救女修,被對方喜愛上、糾纏住的。
一般只有無家可歸、垂危瀕死的女修, 才會被他們收留。
顯然,沈燼離並不是這類人。
他們不知道, 如今在玄渡眼中,沈燼離就是這類人——
雖有三個風華絕代的修士競相追求,卻其實並無真正的歸處。
並且戀愛腦嚴重, 隨時可能愛上男子然後為了他自爆死掉。
龍煊金瞳陰鷙地盯著玄渡,怒道:「你這禪修, 不好好修你的佛法,來我妖界誘騙我未婚妻,是想身敗名裂不成?」
容昭、蕭逸仙亦神色疑惑地看向他。
玄渡卻繼續淡淡對沈燼離道:「沈道友, 禪修不打誑語, 身為禪宗少主,更不會輕易破戒,我方才所言, 皆為事實。」
她雖之前與蕭逸仙成婚,但如今她已忘記過去,恢復記憶前,她就不是與蕭逸仙成婚的「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