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決定捅破這層窗戶紙,又逼她到這種地步,就是不願意再留餘地。她注意到他顫抖的睫毛,若她依舊拒絕,他必定會逼自己離得遠遠的絕不再糾纏。
冰面化開,夾雜暖意的水流汩汩湧入。陳照夜笑起來,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被你發現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你要知道,貴妃娘娘曾教過我許多種方法逼迫別人保守秘密的。」
祁溪並沒有在她眼睛裡看到絲毫的厭惡與恐慌。她在對他笑,露出一排潔白貝齒,這張面容兼具體內魂魄的沉穩與少女的明艷靈動,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們好像都完成了兩個時間點的融合統一,終於可以適時地面對面。
他久懸的心終於落地。
陳照夜將他冰涼的手捉進自己手掌,再用另一隻手覆蓋住。
「你是有些冒犯了,」她輕哼表示不滿,「我承認,這次歸來之後,對你的感覺的確與從前有些不同。我不能保證立刻全身心地回應你,但我願意慢慢試著與你相處,以……」
「以更親近一些的身份。」
第77章
揭謎底
更親近一些的身份。
在光線朦朧的廂房裡,這幾個字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祁溪眼裡蓄著笑意,翻轉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復而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他輕聲問她,陳照夜又哼了一聲,用力夾了一下他的手指。
「都這樣了,不然還能是什麼意思?」
「這樣是哪樣?」
「總而言之就是……來日方長。」
不論是陳照夜還是祁溪,這些年目睹過世間無數對痴男怨女,經歷過二三十年的風霜雨雪,對於男女間情愛還處於淺嘗輒止又無師自通的階段。
兩人相互依偎著說了會話,話題再度回後宮嬪妃身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何打算了麼?」祁溪問她,「你選擇衛容華,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夠威脅到王皇后的位置,以此報復太后?」
「先前的確是這樣想的。」陳照夜道,「不過現在這個念頭已經沒那麼強烈了,我是實在見不得四殿下的後宮裡烏煙瘴氣的,衛茉是個好人,若她真的能夠上位,這股風氣會清正許多。」
她看著祁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秘密,那么正好有件事我想問你。早在去年歲末時,我有次經過青蕪宮,聽到你和文妃談話,事關貴妃娘娘被迫殉葬那夜,你說四殿下原本是要求情,只是因為被人下了毒,無法動彈才作罷的,是不是?」
「是,」祁溪不瞞她,「阿瀾和你一樣也覺得陛下鐵石心腸,因此這些年對他始終很冷淡。」
「你不認為是太后下的毒。」
陳照夜看見祁溪兩扇薄唇動了動,欲言又止,聯想到自己曾聽到的許多關於貴妃的傳言,心裡第一次生出了一個無比荒唐的念頭。
「這些年我與陛下都查探過,下毒之人……的確與王家無關。」
祁溪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他憐惜地將她鬢邊碎發撥至耳後,柔聲安撫:「好了,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衛容華很擔心你,你梳洗過後就去陪她用膳吧。」
「我數到三,你我同時說出心中猜測,如何?」陳照夜盯著他的眼睛,不依不饒。
祁溪嘆了口氣,「好。」
「一,二,三……」
兩人嘴裡說出了一模一樣的名字。
————
王皇后披著外袍,腳步浮虛,臉上不施粉黛,急不可待地去畫舫最下層。
身後跟著兩名婢女與徐婕妤,前者擔憂主子身體,後者才被狠狠斥責過,一路不停地賠笑臉說好話。
在原先關押陳照夜的小房間裡,王皇后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照花。
「賤人!」王皇后恨不得當即將她碎屍萬段。
身上血跡斑斑的女子聞聲嘴邊浮出一抹微笑,連頭也不抬。
王皇后被她這副模樣氣得血氣上涌,捉過旁邊木棍朝她身上打。
「娘娘,娘娘使不得!當心鳳體啊!」婢女怕她情緒激動再吐血,好不容易把木棍奪下來,「娘娘別跟她一般見識,等回京向太后交代完來龍去脈之後,陛下還是會處死她的……」
「咳,咳咳……」照花挨了幾棍子,吭也不吭。
「賤人!本宮如此信任你!」王皇后眼睛血紅,「你知道本宮這一胎懷得有多不容易麼?本宮等了足足七年!服過數不盡的藥!京城裡所有的寺廟本宮都拜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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