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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重報!」

「四殿下,已血灑戰場。」

悲痛從鄔王心裡鑽出,竟一時不知身在何處,顫著聲音喚:「孤兒——」

階下大臣跪地,齊聲道:「請王上,節哀。」

譚楷壓壓唇角,盡力掩蓋喜色,雖心中悲傷,可他的心早沒了溫度。

佯裝悲痛,道:「父王,四弟報國有功,兒臣為有這樣的兄弟有幸啊。」

鄔王恍惚,揮袖:「散吧。」

待階下空蕩,鄔王支撐不住,頹然倒坐下來。

第5章 意外突發

山猛震著,把這寂靜的黑夜打的粉碎,群鳥驚起,撲飛著翅膀逃離。

譚樾淺眠著,車體開始晃動,讓他好幾次磕到了頭,捂著腦袋很不爽。

正想問車夫發生了何事,馬的嘶鳴聲打斷他的話,譚樾瞳孔微縮,心知不好,馬受驚了!

車夫知道馬受驚,趕忙去扯韁繩時,無奈馬的狂野牽制不住,拉扯中跌倒在地,把自己性命生生送在了馬蹄下。

譚樾努力站起,想先離開馬車,可這兩匹馬在本不寬敞的山道上橫衝直撞,竟直接往崖下奔!

譚樾在天旋地轉中被甩出車外,陌生的墜落感包裹住他,慌亂中想伸手扯住什麼,卻只有樹幹的枝條抽打地他火辣辣的疼,

「不會真要完了吧……」

譚樾暈乎乎的,心中生出一絲絕望。

猛然間後背好像砸入了什麼,一股冰涼淹過他,粗魯的灌入他的耳鼻以及口中。

譚樾嗆地猛咳,無措地拍打著水面,想盡力遠離迅疾的漩渦,他的確什麼都會,可唯獨不通水性!

靖河的力量怎麼能輕易抗衡,一個激流讓譚樾沒入水中,沒了意識……

·

靖軍駐地。

白離佛躺在榻上,猛地坐起,呼吸有些不穩,疲憊的揉揉眉心,才從方才的夢魘中緩過神。

再無心入眠,披衣出帳來吹吹夜風。

今夜無月,濃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邊疆本就寂靜,現在更靜的滲人。

白離佛正愁後半夜該如何熬過時,一聲轟響在寂靜中炸開,所有人都一抖驚醒過來。

白離佛疑惑,但夜正黑無法探查,只能和各將士去安撫受驚的馬。

齊姜窩著起床氣,皺著眉一句不說,白離佛了解他性子,笑著:「齊將軍若被擾了清夢,先快去補覺吧。」

接著反手制住齊姜送過來了的一拳,笑眯眯道:「下次記得換一邊。」

齊姜更不爽,欲縮手卻被白離佛拽著,半天縮不回。

兩人僵持,齊姜盯著對面那笑眯眯的欠揍樣,最終妥協:「說吧,去哪。」

白離佛達到目的,利落的鬆了手,頭往營外偏了偏:「隨我一起去看看。」

齊姜轉身,假裝去拿火把,餘光瞄著白離佛,趁對方沒注意,閃進了自己帳內,撲到榻里睡回籠覺去了。

白離佛被氣笑,朝帳里喊著:「你何時又多了一招。」

轉身也往自己帳中走去,進來抬眼望見那戟,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仔細擦著。

這戟是白離佛剛入軍時一直用的利器,在換劍之前,它常伴著他,馳騁沙場,冰冷無情的划過敵人咽喉,嗜著熱血。

他的戟用的極好,是在軍中頗有名氣的,但他封了「戰神」名號後,就換用了劍,不少人都問緣故,他沒給出答案,倒也不是沒有,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可能只能爛在心裡直到他入了丈深的厚土。

白離佛晃晃頭,拉回思緒,都未曾注意自己唇角帶著一抹苦笑。

天邊帶上一層白色,緩緩擊退著黑夜。

齊姜活動著酸痛的肩胛走出帳,雖然中途醒過,但幸好回籠覺的質量不錯,讓他心情好了起來。

扭頭見一個人背著天邊的金光站著,眯著眼瞧了半天才看清是白離佛。

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吃驚:「你不會後半夜都沒睡吧?」

白離佛抿著唇只盯著他,齊姜不自在,乾笑著:「大早上的,幹嘛呢這是冷個臉,來,笑一個。」

白離佛伸手扣住他的肩,低聲道:「不知道齊將軍是否允許,讓我把你從這扔到帳內再好好睡一覺?」

齊姜面露尷尬,笑道:「你可真會說笑,我是那種嗜睡的人嗎,想來白將軍急著出去,走吧,我去牽馬。」

緩慢的馬蹄聲在靖河岸邊交錯響著,白離佛低頭見靖河的水渾濁了好些,奇怪:「今日這河水怎麼這麼渾?」

齊姜點頭同意,望遠處瞧去,感覺有些奇怪。

又眯眼仔細望了望,內心納悶:「這邊的山怎麼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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