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塘牽過馬繩,說:「我見樾君做書侍,有些不便。」
白離佛低頭整理衣袖,見指骨還有墨跡,勾了勾唇:「無妨,學會就好。」
羌塘無法,只能點點頭。
白離佛走進訓練場,見齊姜站那,走過去拍拍他肩:「好久不見了。」
齊姜親熱的摟摟白離佛:「白汀,你這府上生活不錯啊,看你這滋潤的。」
白離佛擂了他一拳:「走了,哪日來府上喝酒。」
譚樾支著腦袋,問童亦:「將軍不在,我們除了曬書還能幹什麼?」
童亦努力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具體還得看將軍吩咐。」
譚樾站起身:「那你曬書,我遛遛去。」
譚樾漫步著,在一處角亭看見奕盤,忍不住轉了方向,盯著奕盤看了半天。
捏起一子,輕落在一處,譚樾思索,再落。
待一盤結束,譚樾揉揉眼睛,一回神,日頭已經偏西。
譚樾原路返回,正碰見童亦費力的往書庫搬書,走過去搭了把手。
所有事情結束,童亦搭住譚樾的肩膀,道:「走,該用晚膳了。」
譚樾想了想,低聲問:「童亦,為什麼將軍府沒有女侍?」
童亦也壓低聲音:「我給你說個最容易明白的,公主心悅將軍。」
譚樾瞬間恍然大悟,又與童亦聊其他的去了。
·
卉都,五皇子府。
泗艽聽外面滾滾雷聲,轉頭對甫祁嘆氣:「不知道殿下現在怎麼樣了。」
甫祁忙著把幾盆殿下盡心養的花往裡抱,一聽,也惆悵:「現在既然和平了,殿下該回來了吧。」
泗艽一左一右抱起花,甫祁忙過來抱住一盆:「可不敢這麼抱,抱壞了等殿下回來,我和你怎麼交代。」
泗艽小心放下:「要不我去向王上請纓,去靖國尋殿下?」
甫祁搖了搖頭:「你是知道我和你,能做什麼啊。」
安慰似的拍拍泗艽肩膀:「等殿下回來。」
另一邊,太子府。
譚棹放下畫筆,仰頭盯著天,似喃似語:「落雨了。」
有人來報:「太子,大殿下來訪。」
譚棹點頭,沒一會,一個挺拔的身影進入譚棹餘光。
譚棹調轉步攆,掛著淡笑:「皇兄。」
譚櫝點了點頭,看到譚棹身後的東西,說:「太子,好雅興啊。」
譚棹揮手讓人揭了畫,讓譚櫝坐下:「哪裡,今日有了興趣,隨便打發時間罷了。」
譚櫝抿了口茶,似無意問出,但眼睛卻盯著對方:「好久都沒見到五弟了。」
譚棹也輕描淡寫的帶過話題:「五弟玩心大,哪日給他傳話讓他來。話說皇兄,你今天這身衣裳顏色不錯。」
譚櫝也順著他的話頭,回答:「初夏了,再穿太沉的色,就讓人不適了。」
譚櫝往後靠了靠:「我覺得五弟服飾顏色一直不錯,那小子倒會挑。」
從譚棹視角看過去,譚櫝休閒的後靠著,一身白色錦服,說話時那雙眼往遠處望著,迎著雨色,眼光亮了亮,可還是蓋不住那濃厚的野心。
譚棹笑了笑,再沒有答話。
·
白離佛一身疲倦,讓羌塘準備洗浴,自己往臥房裡來了。
出來時習慣地去了奕盤那,發現已有人解了局,白離佛站在那,盯著解好的局暗暗稱讚了一番,突然來了興趣,重新布好新的奕局,才去洗浴。
白離佛在一片潮熱中閉眼休息,聽有人進來,問:「羌塘,有何事?」
羌塘站在屏風後,答:「將軍,下午公主遣人送來了兩丸藥。」
「藥?」
「是,說想來將軍身上總有些暗傷,公主讓人在宮裡煉了幾日,才送了過來。」
白離佛起身,響起一片嘩啦聲:「放下吧。」
譚樾知道白離佛在睡前總會夜讀一會兒,早已磨好墨坐在案邊等著了。
白離佛一進房,看見他乖乖坐在那,勾了勾唇:「這麼早就過來了?」
譚樾嗅到他周身的淡香,點頭:「算是將功贖過。」
白離佛被他逗笑:「你有什麼過?」
譚樾一臉認真的指了指硯池:「這次我磨好了,不會再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