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櫝飲下一杯熱茶,不以為然道:「鶴梵,你要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以後不要再如此失態。」
鶴梵的一雙杏眼難以置信,紅唇張口:「什麼?我不能過問我那屍骨未寒的族人嗎?」
譚櫝忍無可忍,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冷笑:「鶴梵,吾娶你,沒有什麼男女長情,吾可以拿到鶴族的令牌,至於其他人,都是你的陪嫁品。」
鶴梵跌坐在地,哭:「你放我走吧,殿下,求您了,我不想留下了。」
「住口,你走了,你能去哪?整個卉都已經沒有你們鶴族的人了,你還是乖乖留下,當一隻漂亮的金絲雀。」
譚櫝起身,轉身向外走,下令:「王妃身體不好,還是多多靜養罷。」
回頭淡笑:「王妃,你的族人在我們大婚前半個月就已經不在了。」
鶴梵掙扎著起身,拍著緊閉著的房門,崩潰:「譚旭笙,你個瘋子!」
回應她的,只有寂靜,鶴梵有些脫力,縮成一團,回想起母親收下百金後,著急把她送到卉都,說是王宮的規矩,沒想到……
想到這,她心痛不已,生出了死的念頭,可譚櫝像是早猜想到一般,房中無一把利器,沒給她一點機會。
譚櫝心想,若不這樣,父王怎麼會准吾與你成婚。
喚來聆湘,譚櫝放下手中的書,吩咐:「仔細照料著王妃,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是。」
·
「回稟殿下,有一女子求見。」
譚樾疑惑,平時沒什麼客來,更別說女子了。
點頭:「請進來了吧。」
譚樾見女子有些緊張,溫和道:「請問姑娘有什麼事?」
「殿下,我可不可以見一下甫祁。」
譚樾愣了一下,點頭回答:「自然可以,你,去請甫祁。」
等他來了,譚樾起身:「你好生與姑娘聊。」
「殿下,您去哪?」
「父王召吾進宮,告訴泗艽,晚膳不必等吾。」
等殿下遠去,甫祁低聲問:「找我何事?」
微生荷小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說。」
等到了甫祁的臥房,微生荷說:「我遇見次生了。」
「你說誰?」
「次生。」
甫祁想了想,疑惑:「她來這幹什麼?」
「她要我幫她找長生。」
「想來是長生不願見她,才來找你的。」
微生荷瞧著甫祁的面色,擔憂:「你還要瞞著殿下?再這樣下去,你會和祭司們一樣死掉的。」
甫祁搖了搖頭,面色凝重:「能瞞一日便是一日。」
「現在該怎麼辦?要問問長生嗎?」
「怎麼問,當初長生會離開是有原因的,她倆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廢話。」
……
譚樾策馬很快來到宮門前,往大殿走時,遠遠看到瀾妃。
不過瀾妃拐過彎,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不是東宮的位置,瀾妃去那幹什麼?」
譚樾也沒有細想,大步走到殿前,等著。
「殿下,請——」
對公公示意後,譚樾走進,不過鄔王不在王座上,而是站在窗前,盯著一枝紅梅看。
「父王。」
鄔王轉過身,道:「樾兒來了,身子怎麼樣了?」
「多謝父王掛念,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察覺到父王掩飾不住的病態與倦色,譚樾奇怪,父王的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不知父王龍體如何,已經到了深冬,別著了涼。」
鄔王擺手:「父王很好,今天召你來了,有些東西要給你。」
譚樾靜靜伴在鄔王身旁,轉過廊回亭角,在一處小殿前停下。
「打開。」
譚樾緩緩推開殿門,激起塵土,嗆的兩人連連咳嗽。
鄔王走進去,道:「太久了。」
譚樾環視著,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因為年份有些久,顯得灰濛濛的。
眼神停在一個物件上,譚樾拿起一瞧,是個破爛的風箏,上面還有彩繪。
感覺有些熟悉,譚樾拿起另外的東西,心中滿是疑惑的轉過身瞧父王。
鄔王拿著一個匣子,笑:「你和玩伴的東西都留在這,沒扔。」
「白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