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你。」何羨愚走上前,準備把江殷哄起來,「殷哥兒,你乖乖的,咱們回家,天黑了!」
「我不回去!」就在何羨愚的手觸碰到江殷背脊的一瞬間,他忽然沖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容冽瞳仁內寒光一顯,頓時警戒起來,防備著江殷接下來可能要做的舉動。
「這又是唱哪出啊?」徐雲知頭大地看向江殷。
「我要去找玖玖!」江殷昏睡了好一陣,兼又吐過了兩回,體力已經恢復了好些。
他猛地拋出這句話,而後便拔腿朝著福善街的方向飛跑。
「……哎?哎!殷哥兒!」何羨愚第一個反應過來,哼哧哼哧地趕緊跟上飛跑的江殷,容冽也回過神來,應聲飛奔而去。
徐雲知手裡握著鞭子,見其他二人都已經隨行而去,無可奈何地將鞭子往腰上一綁,飛身追上去,恨聲喊道:「江殷,我徐雲知再同你喝酒,我就是狗!阿愚,容冽,你們等等啊——」
*
江殷本人已經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好死不死卻還記得陸玖家的準確方向在哪。
容冽、何羨愚、徐雲知哥幾個跟在他身後愣是跑過了半個鳳鳴府,總算看見前方江殷的身影停了下來。
「快快快!把他套住!」一路跟隨江殷狂奔的同時,徐雲知將腰上的長鞭解了下來,將鞭子的前端和中端系在一起,結成一個圈套。
徐雲知將圈套扔給容冽,容冽握著鞭子的一頭,手用力一揮動,便見到那圈套朝著江殷站立的方向不偏不倚飛過去,只堪堪差一點兒就要套上江殷。
可就在此時,江殷身形一動,整個人迅速攀上了宣平侯府的外牆。
他的手攀著牆沿,勁瘦的腰身一用力,整個人便如同一隻輕巧的樑上燕一半,越過了高聳的侯府院牆,踩著院子旁的一棵大樹跳了下去。
「喝醉了便罷,還真是一點兒人事都不干!」徐雲知銀牙咬碎。
何羨愚也沒想到,江殷自己都醉得七葷八素了,還真能找到陸玖家的方向。
「雲知,怎麼辦啊?」何羨愚沒主意地惶惶問道。
「都還愣著做什麼?跟著他去啊!還等著他大鬧侯府把整個京師都驚動起來?」徐雲知氣得快冒煙,「阿愚,你跟容冽趕緊跟著他進去,我翻不了這高牆,就在外面等你們,你們快去快去,一定把江殷帶回來,就是把他敲暈了,都要帶回來!」
何羨愚回過神來,惶急點頭,接著跟容冽二人翻身跳牆,消失在院牆的另一端。
徐雲知隻身站在宣平侯府高聳的院牆外,仰頭看著院牆上深黑的天幕,擔憂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發誓:江殷,老子再跟你這種酒品差的人一同喝酒,老子就是狗!天打五雷轟的狗!